程允之问：“总司令人呢？”那听差恭敬地答：“已经去后面小书房了。”

程信之沉默不语，程允之咻咻地生着气，忽听听差来报告：“大少爷，总司令来了。”程允之没来由地悚然一惊，问：“怎么事先没有电话？平常不都是要先戒严的吗？”那听差说：“据侍从室的人说，总司令认为虽然明天才是正寿，大张旗鼓地来上寿，似乎对寿星公不敬，所以特意提前一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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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缓缓：“信之，你不在家，有许多事情不知。年前谨之和总司令大闹过一场，两个人差一要离婚，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谨之太草率了些。”程允之：“那件事情怎么能怪谨之？当时谨之正怀着孩，慕容沛林还那样气她。”大少：“生气归生气，也不能下那样的狠手，我听人说，那女人最后死时，睛都没有闭上。总司令知之后，提了枪就去寻谨之，若不是边的人拦着，还不晓得要什么样的事情呢！”

程允之微松一气，说：“那我上过去。”又转过脸对程信之：“我们回再说，你先去陪静琬在房间里休息一下。”程信之微微一笑：“谢谢大哥。”程允之哼了一声，掉转就往外走去了。

程信之：“结婚是我和静琬两个人的事情，大哥，如果你不能够理解，我们回国之后，再不回来就是了。”

程允之不耐地：“太太，事情过去很久了，如今还说了什么。现在他们两个人，不还是好好的吗？夫妻两个，哪有不吵几句嘴的？沛林是行伍，一言不合就动刀舞枪。”又转过脸来对信之：“老四，大哥不是要涉你，只是你多少替家里想一想。如今的局势不比当年，慕容沣掣肘程氏，妄想过河拆桥。虽然议院仍可以受我们的影响，但他近年来情大变，如何肯将就一二分？事情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可是你娶了尹静琬，原先的旧事一旦重提，不仅是慕容沛林与尹小难堪，你将置我们程家于何地？”

程允之气得顿足：“你……你……你简直无可理喻！”

八年后乌池稚园（2）

：“大哥虽然生在壅南，可是七岁即随父亲母亲赴数十年，也是在国外的时间比在国内多，我以为大哥已经接受了西方民主的观，不再被一些旧思想束缚。大哥既然如此拘泥于封建礼法，不肯给我的婚姻以祝福，我和静琬明天就动回国去。”程允之大怒，说：“走，你现在就给我走好了！我拘泥？我古不化？我是在替你打算，如今的慕容沛林远非昨日——自从定都乌池以来，他行事日渐暴戾，向来不问情由，有时连谨之都拿他不住，他能容得下你？”

所谓的小书房，其实是一幽静的院落，平时只用来接待贵客。慕容沣偶然过来，便先至此休息。这里的一切布置都是古雅有致的，船厅中院落里，疏疏了几株梨，此时已经是绿叶成荫满枝，慕容沣负手慢慢踱过来，忽听前面的侍从官厉声喝问：“什么人？”抬一瞧，只见船厅的窗大开着，一个六七岁的半大小正轻轻巧巧地从窗中翻，落在地上，见着荷枪实弹的侍从官，顿时收敛了笑容，垂下手对着慕容沣规规矩矩叫了声：“父亲。”

慕容沣眉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