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琬淡然一笑：“夫人比静琬更聪明，但愿夫人心想事成。”

静琬“嗯”了一声，说：“请夫人放心。”

程谨之嫣然一笑：“和尹小这样的聪明人打，真是痛快。”

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来打针的看护，直到听到陌生的声音：“尹小？”

她疲力竭地闭上双：“不是。”

程谨之本来已经走至门边，忽又转过脸来说：“我知，连你也认为我是多此一举——可老实讲，我实在不放心，尹小，哪怕如今你和他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仍旧不放心。所以，你非走不可，请你放心，我没有任何想要伤害你的企图，我只是想对大家都有好的安排。”

她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活下去。任凭看护与医生走来走去，屋里沉寂得没有任何分别。太每天早晨会照在她床，冬天的光，淡得若有若无，到了下午，渐渐移向西窗。一天接着一天，她渐渐地复元，每天清醒的时间逐渐增多，而她茫然活着，柔得像茧中的蛹，无声无息地知时光荏苒。而光如同，从指间无声淌去，惟有她躺在那里，静静注视日光的潜移。

程谨之微一颔首：“他去阡廊了。三四天之内回不来。关于未来的打算，尹小想必早就已经拿定了主意，我十分乐意助尹小一臂之力。”

她睁开睛，她曾经见过报纸上刊登的大幅订婚照片，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女，端庄秀丽的面孔，有一从容不迫的优雅。后的使女端过椅，她缓缓落座，目光仍旧凝望在静琬脸上：“很抱歉前来打扰尹小，很早就想和尹小好好谈谈，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程谨之：“明天会有人来接你。我的四哥正好回国，我托他顺路照顾你。”她娉娉婷婷起立：“尹小，一路顺风。”

程谨之微笑：“即使我不来，他一个疑心的依然是我，我何必怕担那个虚名。”说完将脸微微一扬，她后的使女默不声上前一步，将手袋里的东西一样样取来：“通行派司、护照、签证、船票……”程谨之的声音略带南方音，格外温婉动人：“我听说当时沛林给你三十万，所以我依旧给你预备了三十万。”

已经渺远得一如前世。金表躺在英国看护白皙柔的掌心里，熠熠如新。她昨晚整夜一直在毫无知觉的昏睡中，看护问：“小，这是你的吗？”

她虽然一直病得十分虚弱，但到了第二天，到底打起神来，由人搀扶着，顺利地上了汽车。车直赴轻车港码，由那里转往惠港。她本来是病虚的人，最后挣扎上了邮，几乎已经虚弱到昏迷。在船舱房间里休息了一天一夜，才渐渐恢复过来。她仍旧船，人虽然醒来了，吃什么依旧吐什么，负责在船上照顾她的中国看护十分尽心，拧了巾给她脸，轻声问：“尹小，你还记得我吗？”

静琬有些厌倦地转过脸去：“我知你不会伤害我，假若我死了，慕容沣这辈都会永远我，所以你断不会让我死。”

程谨之笑：“谢谢你的吉言。”

静琬：“不论你是想叫我消失，还是想放我一条生路，你亲自前来已属不智。慕容沣若知你来过，一个就会疑心你。”

静琬问：“什么时候可以走？”

静琬问：“慕容沣近几日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