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一家人，如鲠在，心中别提多憋闷了。想了想又问：“尹小回来了吗？”周妈笑：“尹小过会自然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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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建彰又问：“那尹老爷呢，是不是在前面？”倒将周妈问得一怔，说：“尹小是独个儿住在这里的，表少爷是问哪个尹老爷？”许建彰心中成一团，过了好一阵，才摇：“替我谢谢你家太太，我不便前去，还请陶太太谅解。”

锦上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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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沣轻轻弹落烟灰，问：“怎么说？”

何叙安：“已经顺利接掌徐的兵权，第四师营团以上军官也已经全接完毕。”慕容沣这才说：“那么再过几个钟就通电全国吧，另外替我拟一份给大总统的亲笔信，用密电上发去，对此事件详加说明。徐、常二人意图谋逆，事迹败后又谋行刺，此事虽然是家丑，可是越是遮着掩着，人家的闲话就越多。”何叙安答应了一声，慕容沣又问：“陶府里情形怎么样？”何叙安答：“下还好。”慕容沣：“再过一会消息公布，绝不能。”何叙安：“六少放心，外面有陶军长亲自布置，里面有四太太。”忽听屋内“咔嚓”一声，像是卧室的门打开了。慕容沣腾地站起来，转就往屋里走，果然米勒大夫已经走了来，后跟着的护士端着小小一只搪瓷盘，慕容沣见着盘里鲜血裹着的一颗弹，才觉得松了气。米勒大夫说：“这一个礼拜是危险期，因为弹创太，可能容易染。希望主能保佑这位姑

何叙安寸步不离地守在电报房里，一直接到那封密电，这才觉得松了气。亲自攥了电报，到后面去向慕容沣报告。慕容沣仍旧坐在台上着香烟，边一张小藤几上放着几样饭菜，何叙安瞧那样，像是一筷也没动过。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六少，张其云的电报到了。”

周妈答应着就去了，过了一会儿，却带着一个听差提着提盒来了，话仍旧说得很客气：“我们太太说，既然表少爷不愿到前面去，就叫厨房了几个小菜送过来，请表少爷将就着用些。”那听差将盒打开，里面是海米珍珠笋、清蒸鲥鱼、炒豌豆尖，外有一大碗气腾腾的樱桃酿鸭汤。许建彰哪里有心思吃饭，那听差替他装了一大碗米饭，他对陪着自己的侍卫说：“你先吃吧。”慕容沣的军法十分严明，那侍卫答：“许先生请自便。”仍旧侍立一旁，许建彰勉接过碗吃了两就搁下了。只听前面笑语喧哗，夹着十分闹的丝竹之声，那一褥设芙蓉、筵开锦绣的繁华，隔着这无数重的院落，也可以遥遥想见。

过了许久，厨房才派了两个听差过来收拾了碗筷。许建彰本是有心事的人，无意间踱到窗下，却听见一个听差在抱怨：“无事也寻事给咱们，今天忙成这样，还单独侍候这个，侍候那个。”另一个听差就笑：“赶明儿尹小真嫁了六少，那时候你就算想侍候表舅爷，还挨不上光呢。”两个人一面说，一面去得远了。许建彰如同五雷轰一般，心中直想，连下人都这样说，可见静琬与慕容沣行为亲密，不问而知。心中如沸油煎，手中本来拿着一支卷烟，不知不觉就被他拧得碎了，那些细碎的烟草丝，零零碎碎都落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