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承颖铁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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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琬听说他这当还要远门去，虽然不舍，但是也没有法，况且自己一直敬重他少年有为，独力撑起偌大的家业，所以虽依依不舍，终究是不曾拦阻。许建彰临走前一日，尹太太就在家里设宴，替他饯行，静琬本是很闹的人，这日却闷不声，只是低吃饭。尹太太替许建彰挟着菜，中说：“静琬就是这样，老发小孩脾气，过会就好了。”许建彰瞧着静琬，见她一粒一粒地拨着米饭，倒像是很恍惚的样，心中老大不忍。饭后，佣人上了茶，尹太太扯了故，就与尹楚樊走开了。

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将这个意思微微了一下，许太太早就婉转提过婚事，得到一个这样确切的答复，自然喜不自胜。静琬与许建彰也隐约知了父母的意思，他们两家虽都是旧式人家，但如今颇有几分西洋派，既然父母肯这样地支持，两人自然也是喜。

静琬说：“我都知。”客厅里不过开着一盏灯，光线幽幽的，照着她一朱砂撒银丝旗袍，她本来极亮的一双睛，灯下那波如，只是盈盈望着他，他觉得自己一颗心泼剌剌，情不自禁手上便使了力气，她穿着跟鞋，微微有几分站立不稳，向前一倾，已经让他搂在怀中，灼人的吻印上来，她心里只是如葛麻。他们虽然相已久，许建彰却是旧式人家的礼节，除了牵手，不敢轻易冒犯她。今日这一吻，显是于情迷意，她一，只觉得这觉陌生到了极，那淡淡的薄荷烟草的芳香，却又是无比的熟悉，只觉得像是梦里曾经经过这一场似的，仿佛天荒地老，也只像是一个恍惚，他已经放开了手，像是有几分歉意，又更像是喜，双目中情无限，只是看着她。

许家是药材生意的，四月底，正是时疫初起、药材俏的时节。每年这个时候，许建彰会亲自去北地货，今年因着家里的私事，原本打算叫几个老伙计去，但是承颖两军刚刚停战，局势稍定，许建彰怕路上什么差错，最后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

光荏苒，那是最容易过去的。去秋来，转就是旧历新年，了正月，天气渐，红柳绿，便又是天了。许家与尹家早就商议过了，听了两个年轻人的意思，定在五月里举行西式的订婚礼，但许尹两家皆是大家族，亲友众多，要准备的事务自然也多，从四月间便开始采办添置东西，拟宴客的名单，许家又重新粉刷了里里外外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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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建彰见静琬端着那玻璃茶杯，只是不喝，只望着茶杯里的茶叶，浮浮沉沉。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静琬，你怪我吗？”静琬说：“我怎么会怪你，反正不过两个礼拜，你就又回来了。”他伸手去，握住静琬的手，说：“你不要担心，虽然刚刚才打完仗，可是承颖两军打了这许多年的仗了，我们还不是生意得好好的。”

她将贴在他，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我半个月后就回来啦，或者事情顺利，十来天就能办完也不一定。”

他第二天动，一到了承州，就发了电报回来报平安，过了几日，又发了一封电报回来，静琬见那电报上寥寥数语，说的是：“诸事皆顺，五月九日上午火车抵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