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到黄莺儿守夜，听到他们房里有动静，也掌灯来看。温婧蓉也没拦她，两人走到院里才发现已经有不少人都起夜来看，见着温婧蓉就要下跪，都被她挥手拦了，“先找着胖要，都跟着我来。”

“太后被送去是肯定的了，这会儿里正着，刚好能避开有心人的耳目。”慕容明珠藏在心里没说的却是，可能皇上过不了多久，便要宣称太后“因病暴毙”了，还有什么能比死人更让人放心呢？

温婧蓉也是一时情绪所致，掉了几滴泪就缓过来了，又问，“那太后怎么样了？皇上可会整治杨太师？”

“至于我外公，皇上现在还不会动他，动了杨家，朝堂里便只剩郑家的了。外公这块腐，皇上就算是再恶心也会忍下，三五年内都不会去刮他。”杨家也正是因为清楚自己在朝堂上的作用，才这样有恃无恐吧？可惜外公不知，他一手养大喂熟了的狼，有朝一日，也是要回反咬他一的。

“别人家的事情，你哭什么啊。”慕容明珠哭笑不得，早知就不跟她说这个了。

慕容明珠嘱咐了她一句要小心些，温婧蓉应了，拢着外袍就狗叫声起来寻去。

众人都应了，有掌着灯的，也有提着灯笼的，将夜笼罩着的景王府照得通亮，白日里烧毁的院都还来不及收拾，这一下看着便有些渗人。

一堆人找了半天，终于在柴火房门前找到了兀自吠叫的胖。它一听到温婧蓉的脚步声，扭邀功似的朝她叫了几声，尾摇得快，却不像以往一样跑上来迎她，反而冲着柴房里又吠了几声。

毕竟是女，小厮们不方便上

慕容明珠又想起去山东之前，冯自请府，与他在书房密谈的那个下午。这个年轻的翰林编修，一见到他便呈上了两本折，一本是去山东救灾的措施，一本是五年间的剪除郑家和杨家党羽的步骤。他还一个字都没开说，慕容明珠便拍板定下了冯的五年。或许，这也是西楚未来格局开始的五年。

众人一看那柴房大门闭着，猜到里是有人躲着。丫婆拿着灯照了，几个小厮合力把门撞开，里果然躲着一个穿白衣的，披散发的，要不是灯火下还有影在，半夜里这一打照面险些要被吓得喊一声见鬼了。

生了孩，最听不得孩事的消息，泪说掉下来就掉下来，看得慕容明珠都呆了，忙不迭地替她睛。

不过，看今天在皇里皇上和他说话的语气神态，慕容明珠觉得这个五年，自己应该是参与不了了。到时候他寻个机会，将冯往殿前了，以他的能耐，要是拿不住宣正帝的脾气，那也是他自己的命了。

蜡烛都只照前方寸之地，将来都成些什么，全靠他自己造化。

温婧蓉见他半天都不吭声，以为他累了睡下了，便不再扰他。其实她肚里还有好多问题想问，那白衣教在这次事情里是起了什么作用，朝廷之后又会怎么置白衣教的，还有府里的守城军可都清理净了……正迷迷糊糊要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狗吠之声。她仔细一听，竟是胖的声音，连忙起披了衣服要看，慕容明珠被她的动作带醒，探来问，“怎么了？”

“外胖叫了，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去看看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