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点”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
红。
鲜血的红。
印刻在他脑海中的红。
让他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的……血红。
“咕咕咕咕……”
光纤与图影都荡漾在水波中的视野骤然被密集的气泡所充斥。
这一刻,法兰·兰彻斯特·拉米尔杜突然明白了。
他从未从那个夜晚,那个噩梦中解脱。
今天不会,明天不会。
或许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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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今天不在家的。”
会客室内,戴着这个时代少见的框架眼镜的中年男人放下了咖啡,语气平淡地说道。
在眼镜男人的对面,身上裹着浴袍、头发的末端还在滴落水珠的法兰·兰彻斯特·拉米尔杜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回道:“你难道不应该直接去实验室里找我吗?”
“对,按理说的确应该如此——如果我不是刚刚从实验室赶过来的话。”眼镜男人再一次放下咖啡杯,并将已经空掉的杯子推离自己的身前。
“啊,这样。”拉米尔杜依旧语气淡漠,似乎对于对方的话题毫不关心。
“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本以为咱们两个人之间不需要浪费口舌的。”眼镜男人直起了腰,他看着拉米尔杜,似乎想要从那双透着漫不经心的眼睛中发现什么东西。
然而,他失败了。
“这不像你,法兰。”眼镜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放回靠背,同时下意识地伸手去碰咖啡杯,似乎是忘掉了他刚刚已经喝干了杯底的事实。
“这也不像你,梅根。”拉米尔杜用同样的语气和句式不甘示弱的回应着,但他不忘再补上一句,“A004,给客人续上一杯咖啡。”
随着拉米尔杜话音的落下,一只一直竖立在两人的身边,仿佛侍者一般的机械臂伸了过来。这只机械臂的末端固定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咖啡壶,在眼镜男人略微侧身之后,机械臂用十分流畅而简洁的动作完成了为咖啡续杯的动作,然后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多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