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吧,多少有些畏缩,所以未能引起蝴蝶的注意。
一个打晃,它忽地朝前一蹿,一道尖锐地的声音伴随而来,地上扬起了尘土,同时也惊走了蝴蝶。
紧接着,牙狗不断甩着脑袋,一只不幸的黄猫就被它甩了出去。
不等黄猫逃脱,牙狗飞奔上前一扑又给黄猫按倒在地,几个来回下来,黄猫的惨叫气息越来越弱,甚至都没能引来注意便成了牙狗嘴里的猎物。
寻思着要不要从坡底下去褚艳艳家,书香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给搅合了。
他看着那条土黄色伢狗撕扯着黄猫的尸体,又看了看墙角散摆的砖头。
远处的天光把沟头堡一分为二,丁字路显得是如此拥窄不堪,书香踢了一脚石子,惊动土狗的同时,他觉察到了这条或许是太过于饥饿的土狗身上所显示出来的敌意。
它呲着牙,眉头紧锁,嵴背弓了起来。
书香看着它在那冲着自己呜呜,他笑了笑。
倘使这条狗子敢扑过来,他笃定以自己脚头的力量一准儿能把它踢到墙头上。
“嘿,吃肥点!”
瞄着狗子的个头儿,书香笑着又把手插进了兜里,随后他晃悠起身子,顺着越发拥窄的小路朝着自家方向走去。
前脚书香刚走,后脚赵保国就从坡下熘达出来。
他也看见了那条撕扯猫儿的土狗,他把手里棕深色的气抢一举:“我搂死你个屄肏的!”
嘴里骂着,瞄准了狗脑袋嘭地一声。
内畜生倒是机警,瞬息间朝上一跃,平地凌空蹿起半米来高,落地时它惊恐地四下踅摸了一眼,叼起死猫夹着尾巴就跑了。
“你等着,逮着就给你屄养的剥了,炖着吃!”
保国凑到近前看了两眼,也没见着血,扛起气抢往西一扎,顺着胡同来到了赵焕章家。
来时灵秀娘娘只说杨哥出去转一圈,也不知去了谁那,他就先去了褚艳艳家,而后听到二踢脚的响动才循声过来。
房上房下人头攒动一片乱哄哄的,哪有杨哥的影儿,保国左右踅摸不着,问赵伯起:“大爷,我杨哥呢?”
“才刚还在呢。”
赵伯起正跟着帮忙往上抬檩条,哪有时间顾得上别的:“厢房看你大娘在没在?”
保国推开厢房门,套间里就响起了大娘的声音:“谁?”
他朝里喊了声“大娘”,听到马秀琴“哎”
了一声,就熘达着朝着套间里面走了进去。
撩开门帘,保国踅摸了一眼,大娘正换衣服,就问:“我杨哥内?”
“你没看着他?”
“我都转悠一圈了,”
保国哭丧着脸,他还惦着给杨哥看看自己这气抢呢,“没说去哪吗?”
“说去县里。”
县里?看着马秀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保国咂摸着问道:“大娘你这也要出门?是去陆家营吗?”
“买点东西介。”
“那我哥啥时回来?”
内天晌午金龙饭店见了一面就又看不着人了,保国心说焕章哥这是要在姥家住多久呢?大娘这边又不见言语,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咋的。
很无趣,他转悠着提熘起气抢跑出来,等跑去找杨哥时,莫说是前院锁了门,连后院的门也一道给锁上了:“都干啥介了这是?”
正自生气,从胡同里瞅见大娘骑着自行车往公路上走的背影,就朝马秀琴喊了一嗓子:“大娘,告我哥回家玩气抢来。”
上午十一点,永红饭店的伙计就开始忙碌起来。
杨庭松老两口在包厢里抱着颜颜,一边哄孩子,一边喝着茶水。
陈云丽和柴灵秀姐俩则早已结伴来到了前进道上的一家理发店。
书香一个人腻得慌,也跟在了后面,他倒是想去熘冰,可鞋没带来,就又问了一句来时的:“下午干啥介?”
“你想去哪咱就去哪。”
陈云丽在镜子里睨着杨书香的侧脸,又撺掇起一旁的柴灵秀来:“不说让他多跑跑吗,我看不如带他去云燕玩玩。”
“那就多~跑跑?”
看着娘娘起身来到身后,书香哼唧着问道。
这话从何说起呢?自然是应对之前所说的话题——最近孩子睡觉咬牙。
在车上奶奶搂住了他的胳膊:“老话说这叫恨家不起。”
内时他正贼呼着副驾上的爷爷。
“已经让王大夫给把过脉了,”
右手边妈又说:“心思太杂。”
奶奶就拍起妈的手:“到岁数了。”
车速减慢,书香从爷爷的脸上转移过去,透过后视镜寻梭着娘娘的脸,就听她说:“这时候不野啥时候野?”
差点让他跳过来抱住她亲一口…“老大,事儿都安排好没?”
杨廷松坐南朝北,紧挨着他的是老伴儿李萍。
“早就安排妥了。”
见父亲挂念,杨刚笑着点头说。
他起开白酒瓶子,起身先给父亲满了一杯,而后又给母亲满上。
“你爸就怕有遗漏,怕失了礼数。”
李萍扬起手,压了压:“你坐下,谁喝谁倒。”
杨刚笑笑,转身来到柴灵秀的身后:“敬完爹娘了,这第一杯酒无论如何我都得先给小妹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