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不醒,不免兔死狐悲,问左右道:「大夫怎么说?」
左右皆道:「不过说要悉心调养,只怕一两个月也起不来床。」
赵寻叹息一声,又去揭开白布看伤口。
众人劝道:「哥儿莫要看,只怕你看了之后吃不下饭。」
赵寻吓得连忙松开手,匆匆叮嘱几句之后,便要往外走,迎面正好碰见赵音
,原本想避开她,谁知被她一把拉住道:「四弟来了,许久不见,我们说说话儿
再走也不迟。」
赵寻冷笑道:「别呀,现在我都不知该叫你姨娘呢还是二姐?」
赵音心中一阵酸楚,知他必定看不惯自己委身给杨正坤,只得哽咽道:「我
有我的苦衷,你又何必如此轻贱我?毕竟咱们从小儿一块长大,那时你、我、大
哥、三妹妹四个人成天腻在一起,上山下河,耳鬓厮磨,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赵寻听她这么说,心中也是难过,然而一旦想到她委身给杨正坤这个大淫魔
,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忍不住恶狠狠地道:「没错,我那二姐对我从小就好,可
惜她已经不在了,现在只剩一个小姨娘。可我只认二姐,从不认识什么小姨娘。」
说毕转身便走,赵音拉也拉不住,只得由他去了。
且说赵平躺在床上,忽醒忽迷,高烧不退,眼前出现各种绚烂夺目的图桉,
或方或圆,或正或平,时而啸聚成林,时而扩散如星,变化万千,摄人心魄,此
病中发烧中人多有之幻境,醒来则遗忘多半。
正迷煳之中,听得有人唤他,连忙睁开眼看,原来是赵音,只见她哭的梨花
带泪,拉着他的手道:「如何打成这样?你早该听我的话,不要与他顶撞,终究
还是自己吃亏。」
赵平对这个妹妹也是十分失望,只是他毕竟是哥哥,不忍心对妹妹狠心撇开
,当下板着脸不耐烦道:「你哭什么?我还没死。」
赵音道:「你从此改了吧,咱爹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还不心疼死?」
赵平冷哼道:「别跟我提他,要不是他得罪皇帝,咱们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赵音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愿意原谅咱爹?不是我说你,明明是那
狗皇帝趁着咱爹病的时候想害他,你偏说咱爹得罪了狗皇帝,当真煳涂啊。也是
娘过于宠你,酿成你如今这个性子,你要真看不惯杨正坤,就该自己去闯一番事
业,将来为官作宰的,谁不服你?何必计较眼前这口舌之争,可恨我是个女儿之
身,不然早就出去闯荡一番。」
一面说一面哭。
赵平气的青筋暴怒,大声吼道:「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说这些话来气
我,可知你跟那杨正坤是一伙儿的,快给我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也别说你是
我妹妹!」
一席话说完,直觉两眼发黑,伤口如火烧疼痛,当即昏了过去。
赵音拉着他哭得撕心裂肺,正要去命人去叫大夫,忽然发现房中空无一人,
心中诧异,正要往外走,忽然一人进来道:「何必心急,他不过极痛之下昏迷过
去,过一会儿就好了。」
赵音一看,来者正是杨正坤,于是板着脸道:「你来这儿做什么,难道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