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蓉整个人暴在灯光下，一端倪无所遁形。

“大妮儿，你打算咋整？那秦嘉平跟你定下来了么。”

“你先别打她了。”孟蓉整个人蹲在地上抱闷哭，老太太才发话。李桂芳打的手心都发麻，婆婆发话她也就停了手，气吁吁看蹲在地上一狼狈的女儿只觉得悲从中来，一坐在椅上泪止都止不住。

“还嘴！嘴！我死你个惹事，别跟我说话！”

油灯昏黄，照的屋内并不亮堂，但是也足够把人看清楚。

“大妮儿，那男的是不是队上的秦嘉平？”

其实老太太这人脑还是明白的。孟蓉对秦嘉平那心思谁都看得来。早年秦嘉平分到他们大队的时候，就撩拨的一群姑娘芳心暗动，孟蓉也不例外。

再一个，这么打扮的男人，一看就不太稳当。

秦嘉平边的小姑娘从来都不少，一开始孟家人觉得大妮儿上赶太丢人，可是后来看不止她一个上赶的。年轻人都讲究要恋自由，那既然都自由，也就没那么

秦嘉平从来没说过会留在夹岭村，一直说下放是国家政策，是为了扶持农村发展，等夹岭村发展了他们也该回去了。所以他们都知，秦嘉平是要回到省城里的。

李桂芳见势不妙，抢先一步揪住孟蓉，一边一边骂人：“我养你这么大养个什么玩意！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

“哭哭哭！就知哭！她都这样了哭有啥用？你想让再哭丧给我去！摊上你这么个没用的娘，惯得这死丫都敢搞破鞋！等你哭够了人再跑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哭！”老太太听李桂芳哭丧个没完，丧这脸指着她鼻一顿教训，李桂芳心里难受，但是听婆婆的意思好像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事儿。她才醍醐。

孟瑶睁大睛贴着墙儿，心突突突狂，撞得都跟着发抖。她几次想鼓起勇气上前劝解，被老太太一个神儿钉在原地。

村里大婶儿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是她们心里明镜，秦嘉平这省城来的，还会会计的知青肯定看不上他们农村姑娘，没瞅着他平日里把自己打扮的油光，咋可能喜长的还没他白净的姑娘么。

李桂芳看着打的狠，其实下手的地方都是不疼的。她虽然也气大女儿不争气，但是真让老太太上手，大妮儿怕是真得给打坏。

一开始家里人也叫孟蓉打消念。这猪留不住，再香也是别人家的。但是孟蓉不听啊，拿什么自由恋的话怼他们，转天就往秦嘉平边凑。

一片寂静中，大家心里都清楚，肯定就是秦嘉平了。

，孟瑶搓了搓发凉的手心，乖乖去电灯。

孟蓉听老太太的话浑一抖，僵半天憋着嘴没说话。

当初婆婆就看不上她连生两个女儿，二妮儿会来事儿还能哄哄老太太开心，大妮儿是你越训她她越跟你对着，要不是她护着，老太太恨不得都把她卖了。

“娘，娘您把别打了。我没错！我没错啊。”

老太太见李桂芳消停了，才转过去问蹲在地上的孟蓉。

老太太脸拉得老长，手边又扫炕的弹，拾起来就想去孟蓉！

这造的什么孽啊。

李桂芳泪掉的更凶，孟瑶翻汗巾给她娘泪，没一会儿就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