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这底气不足的病，时刻怕旁人看她们不起，因而便是有心，多半也不敢使手段来。

廖氏是自从娘家败落后，才开始变得顾影自怜的，而崔氏，则是五岁便没了父亲，由母亲带着她和弟弟，依靠大伯一家生活。

廖氏比崔氏还些，毕竟夫人的份在那里。可若让她想到双枣这么个好主意，于小灵可不太相信，若说廖氏后还有个智，那还差不多。

“太太说今日说不定要门，届时姑娘若也跟了去，你可一定看好了姑娘，一只睛都不能错的。”雪过来，专程嘱咐了冰荔。

于小灵突然裂了嘴笑了，可不就是于桑，哪里还有旁人？

是程氏太厉害，还是她当真太弱。

于小灵还是第一次带豆娘。豆娘细细长长的，一对翅儿轻巧颤动，分外鲜活。

“姑娘真是大了，去岁带的时候，说什么都不愿意呢，只说怕人得很，怎么苦劝都不行的。”冰荔笑。

不过于小灵觉得，于桑对程氏的心理颇为复杂，并不似崔氏和廖氏一般全然嫌弃，反而多了不少，事不关己挂起的意思。

她本来只想拿了程氏试试手，以为此箭一便正中靶心，却没想到竟被程氏的人粉碎了她的计划。

那她这一回手，难只是应了廖氏的要求，或者小试刀？

早间还飘落了几滴稀稀疏疏的雨丝，待到于小灵收拾停当，换上了葱绿四季平安的比甲之后，太已是了金边，躲在层层叠叠的云后面，捉迷藏。

于小灵睛瞟见于桑，见她面不动，自己还有些疑惑，可一低又瞧见她扣的手指，心里有了数。

于小灵摇摇，若是程氏不用掌家就好了，也没这腌臜事了。

于小灵觉得她也不错，该的都得到位，该说的也说的好听，人前人后一个样，便是单独对了自己，也从没说过一句坏了规矩的话。

于桑了眉心，也许程氏只是凑巧了吧。

冰荔拨过来照看于小灵也有三年的功夫了，看着从小丫鬟，变成了姑娘边的大丫鬟，尽心尽力，得程氏看中。

她皱了眉，又舒展开，反反复复好几次，才慢慢散去中受挫之气的。

俩，连都有几分相似。

不怕敌方手段无数，就怕不知敌人是何方神圣。

听着于秉祖放下筷，满意地“嗯”了一声，程氏心里的大石终于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地上，长了一气。

☆、第十八章铜铃

于小灵颇为摸不准这位姑姑的脉，而此时的于桑心底却极为不乐。

若论风得意蹄疾，一日看尽长安

程氏和魏嬷嬷看中她，又挑了两个小丫鬟，橘和温杏给她带着。

往日里，于桑虽与程氏并不投缘，可程氏也与她无碍，这番程氏执手中馈，连她的厨房都拿了去。她可不得借此打压程氏，抬举自己？

于小灵一听要门，一张小脸笑成了一团。

有了这样的动机，再加上廖氏和崔氏的怂恿，此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她没忘了去岁她及笄的时候，婆家过来观礼的几位嫂，那言语之间的隐意，眉之间的官司，她不敢不让自己历练起来，她别无选择。

可没等于小灵想一个可行的办法，端节便匆匆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