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传来女说话的声音，阮荣玄赶的住了，只是脸难看，连着瞪了季妘好几。

“本想去俞园看看九妹妹，却听说九妹妹来寻阮家表哥了，烦劳去通报一声，免得冲撞了倒是不好。”

这八字之语季妘是第二次听了，第一次则是在梦中。

盯了有一会儿了，终是败下阵来。

常资江氏一族，虽智非常，却也聪明反被聪明误。皇位之下的血腥纷争，岂是一个士族就能填满的？江家人太会算计，算计了每一个人——皇上、皇、众大臣，却独独算不到天命。前太被废，看着贤妃殷氏之众望所归，奈何现在坐上皇位的却是惠妃之，如今的文景帝。

文景帝幼年甚为仰慕前太萧合重，承帝位，对在前太被废后就另行择主的江家甚为痛恨，令诛灭满门，江氏旁支族系永不得录。

季妘看了阮荣玄，伸手握着石桌上的冷茶，她来这儿的时候还起着薄雾，这会即使散去了，晨间的空气依旧寒凉，这杯冷茶也久久未让丫鬟换上的。

在何月莹看来阮荣玄那是瞪，其实不过是季妘脑里想的太骇人，阮荣玄想扯着季妘叫她快打消了这个念，可何月莹在旁并不好说。

阮荣玄见季妘不死心，心知江氏败落，决计不可能复起，玩笑一句，“除非大赦天下。”

若是季妘和常资江氏扯上了关系，可不就是找死么！有太爷护着都经不住天一怒啊！

“妘娘你疯了、你疯了……”阮荣玄顾不得其他，起来回走动，嘴里直嚷嚷，“江家与你什么关系？那本就不是一个公案！何谈翻案？不对，究竟是谁告诉你的？谁怂恿你的？好哇！好狗胆，这是把人往死里啊！”

阮荣玄贴伺候的小厮也没想许多，倒是觉得这位小十分温柔有礼，并不摆在上的小架。

季妘又是沉默了半晌，“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么？”

“永不得录。”季妘低语。

季妘一饮尽了茶，从嘴一直冷到了腹之间。

何月莹在远隐隐约约就听见阮荣玄的声音，到了院门，看见季妘和阮荣玄边伺候的竟都站在这里，神一闪，这是孤男寡女？

“表哥，你错了，除了大赦天下，还可以为江氏翻案。”季妘笑了，仿若秋月，说的话却似冰如刀，似乎上就要把这件事付诸行动了。

“江家谋臣，诡智也！”阮荣玄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

阮荣玄气恨，当今虽已老迈，但老当益壮，皇们这就开始蹦跶，手都伸到季府长房来了，到底是哪个不长背主的才在季妘耳朵边碎嘴了？

“对。”阮荣玄肯定，“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向旁人问起常资江氏，也不要再好奇，莫说那位还在，就是……江家现在也是一盘散沙，再无当年的气运。”

阮荣玄听了这话，惊得几乎要起来。

梦中江慎之为何就得了四皇府的门客幕僚？为何后来就能皇大内了？季妘知，蹊跷就在那幅画上，可惜她至今还没有琢磨个门来。

玉林、昔珍闻言心皆是不喜，冲撞二字倒教人误会，里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