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直到从外婆家来，到街上拦租车。

他先看了顾程严的。

顾回都在暗中观察顾淙也，在上车后，终于忍不住扯扯他的袖，“你是在生气么？”

顾回：“……

换作是他的话，不会直接采用暴力，而是另一方式，要让顾程严愧疚，却又知愧疚都没有办法弥补所有的伤害。

猜测着是不是林乡雨跟他说的，又说了多少，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知情了？

连最初察觉两人或许在他不知的情况下有亲密举动时产生的厌恶都变得淡了。

顾淙也倒是耐心地听着顾回解释，只是在她说完后，略带困惑地问了句，“他？谁。”

顾淙也又看了林乡雨发来的消息。

大概是看他很久没回，时间又逐渐变晚，最后似妥协地问他跟顾回在哪儿。

在车即将开到医院的时候，对顾回说，“一会儿去你什么都不用说，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用说话，站在我后就好。”

他对自己另一个人格的认知也逐渐清晰，从不分轻重没脑没有德理的混球变成了冲动护短的傻。

他眉心。

取而代之的是习以为常。

“我才不。”顾回偏过脸，看向窗外，语气倔犟，“他不。”

对他说：淙也，来看看爸爸吧，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早上又发来一条，是医院的定位，和病房的号码。

至此，顾淙也才彻底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回啊了一声，被他说的有些张，拉着他的袖问，“他难要动手打人吗？”

顾淙也看向她，把话抛了回来，“生什么气？”

这习以为常在细想过后，更让顾淙也觉得不适，他没有叫醒顾回而是自己走到客厅，打开手机就看见林乡雨和顾程严发来的消息。

顾淙也垂眸看了她一，又不说话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叫一声爸爸就是最大的报复。

“你要叫爸爸就好好叫爸爸。”

顾回往他的方向挪了一下，一只手捂着嘴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对他解释，“昨晚上的事情是太突然了，我也没想到你……额……你的另一个人格能这么勇，我当时脑都卡住了，只能拉着你跑，不然留那儿万一被他气急打回来了怎么办？”

“爸爸。”

顾程严先是问他是不是要造反，又说了些让他不是很理解的狠话。

前排司机乐呵地跟着音乐一起哼，似完全没留意他们后排的动静。

那副闹脾气的样让顾淙也觉得有些好笑，他早上醒来确实对周遭环境产生了困惑，也确实是冒了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这样俗的问句，但神奇的是，在他看见顾回躺在他旁边、依赖地抱着他的腰时不时蹭蹭他胳膊时，竟然提不起任何惊讶的情绪。

林乡雨倒是比顾程严要发的文字多儿，先是指责他怎么能这么冲动用打火机砸自己的爸爸，又说哪怕顾程严对顾回说了些不好听的他也不能这么大逆不对自己爸爸这举动啊，里面参杂着很多个哎，最后对他说，淙也，你一直是妈妈和爸爸的骄傲，妈妈知你是为了维护妈妈才会这样，但下次不要这么冲动，跟你爸爸个歉好吗？

顾淙也觉得好笑，“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要怎么打人你告诉我，学容嬷嬷用针扎我们手指？”

那……怎么反应这么平淡？怪吓人的，就跟暴风雨的前奏似的。

顾回这才低声说，“生气我昨晚没拦着你？没在早上第一时间跟你说？”她自己都不确定，语调像是飘在云上，每个字都带着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