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受伤的？”顾淙也又把话题给绕了回去。

他着她的小肚。

顾回咬咬尖，才说，“也没那么疼，就这儿伤而已，也没——”

拿起地上的壶给顾回倒满递给她，“住在隔的，我也不认识，给三送药膏的，我说三睡了，让他明天再来。”

她慢吞吞坐回椅上，嘴里涩到泛苦，绕开了话题，“我想喝，给我倒杯吧。”

顾淙也语气困惑。

她半张脸都几乎埋了宽大的杯中，气袅袅往上冒，让屋里的灯光都因这雾气在她密的睫间变得朦胧起来。

但问的问题却让顾回一秒分辨，这是顾淙也夜晚的人格又跑来了。

顾回抱着杯咦了一声，“这么心呀。”

如果晚上的顾淙也察觉到了的话，那就成了双向警惕，白天提防夜晚、夜晚提防白天，她现在还搞不清楚白天的顾淙也打算怎么应对自己的病症，他表现得过于坦然，震惊也似乎只是那一秒的事情，后面就再也没有表现什么异样。

顾回没说话。

顾回平时只要跟朋友玩闹被挠都会立求饶，被顾淙也这么着小，她得缩起脖，连忙制止，“别别别、别那儿，。”

单从这个语气来说，跟平日里的顾淙也没有任何分别。

声音和动作一样轻柔，像是在哄小朋友。

就跟俄罗斯娃似的，一个如果冒来，更多的如果就往外钻。

说完又怕自己转移话题的过于生，急忙问，“你刚才在楼下跟哪个隔的说话呢？又是送什么东西？”

顾淙也手停了下来，自矮凳上抬眸看向顾回，狭长的眸里倒映着灯光，认真地又问了一次，“疼么？”

顾淙也走来，顺便关上门。

顾回脑里更困惑，她在想，要不要跟晚上的顾淙也实话实说是上午受伤的，但接着她又开始思考，如果跟他说了之后，他会像白天的顾淙也一样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吗？

这个姿势让顾回想起下午跟顾淙也的那儿诡异的暧昧，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手握了杯，下意识想回，却被顾淙也轻而易举地摁住。

“宝宝，疼不疼？”

而晚上的顾淙也……

她的不自在全落在了顾淙也里，平时温柔溺一一个宝宝，仿佛什么都能无条件纵容的少年表情瞬间有些冷。

顾回仿佛被施了定术，觉自己回到了偷吃零被老师名的小学课堂，手指攥了椅边缘。

“三家没有纱布，这是在诊所包扎的吧？我去给你买漫画书的时候没发现村里有诊所，那是谁带你去的？”顾淙也语速缓慢，声音格外清晰，说到后揣测变得危险了起来，他狭长的眸眯起，睫羽似蝴蝶停息。

，睛却盯着她包着纱布的，眉渐渐拧了起来，“什么时候受伤的？”

顾淙也坐在她原本用来搁的小板凳上，自然地将她受伤的那只放在自己膝盖上。

这两个人格以白天和黑夜为界限任意切换，又好像压不共享彼此的记忆，只是情况各有不同，白天的顾淙也对晚上的记忆模糊，而夜晚的顾淙也如上等的编剧般能自动编纂白天发生的，但显然，顾回受伤，并不在夜晚的顾淙也编纂的剧本里。

她顿时有些疼，像是回到了被顾淙也问吻痕是怎么回事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