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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反驳回去,不然就又像当初
在医院里那样了,只能尴尬地笑笑,别人都当我妈是害羞。我这才明白过劲来,
老婆婆为了亲人操尽心,吃准了我妈一定会来啊,提前都跟村里人吹自己有儿媳
妇,看来村里人也不是很信她的话,但是我妈的表情和没有开口反驳,都让她坐
实了「儿媳妇」这个身份。我们还没出村,我妈已经脸羞得红红得不敢抬头了。
出了村上了乡间土路之后,人渐渐少了,我妈这才恢复了常态,只是轻轻抱
怨了老太婆几句,想让她不要再跟别人说「儿媳妇」之类的话。老太婆却说,你
给俺生了孙子,俺不当儿媳妇对你,对不住良心。我妈看她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
了。
走到集上的时候正好是最热闹的时候,各式各样的摊贩挤了满满两条街。在
集上我们逛了一上午,还在镇上转了转。我妈给孩子买了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
孩子很兴奋,一上午都在笑。
我落在后面,看着旁边摊贩上琳琅满目的新鲜商品,我妈在前面叫了一声:
「小妮,走了,快点跟上」。我转身正要跟上,突然被侧面一个急匆匆跑过的人
蹭了一下,踉跄了几下,失去了重心,我心一上一下晃荡,好像悬在空中,扑腾
扑腾的,好无助的样子。后面一个高大粗壮的老头跟在我们后面有一会了,这时
顺势强有力地扶住了我,一股强烈的男人味扑面而来,壮硕的身子,厚厚的肚腩,
宽阔健壮的胸膛,结实的肌肉,熊熊的腰,两腿和胳膊特粗,浓重的雄性气息包
围着我,通过强壮有力的粗糙双手透过肌肤传递到我腰肢上,我呼吸逐渐急促,
羞得满脸通红。
老头看起来就像吃苦耐劳的传统老农模样,老成质朴,给人以踏实安心的感
觉,浑身透露出久经农活磨练的厚重和力量,头发花白,面容慈祥,额头上一道
道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满脸沧桑,但很精神,脸色红润,笑呵呵地看着我,下额
上满腮的雪白胡子飘拂着,满脸慈爱地温声说道:「没事吧」。
不知是害羞,还是突然从无助心慌的境地回到安心的怀抱,或者两者兼有,
靠着老爷爷如山一样宽厚坚实的身子,浓浓的男人气息包围着,我有点喘不过气
来,感觉到一阵眩晕,身子轻飘飘地,像要融化,云里雾里似的,我发现此刻依
赖的感觉有点儿似曾相识,恍惚中,我仿佛又来到了梦里。没错,是梦中的感觉,
是梦里那种依稀的父爱的感觉……,我惬意地眯着眼,享受着被人抱着腰肢的感
觉。我喜欢被人环抱着,喜欢被服服贴贴地抱着什么都不想。这种抱持的感觉将
童年的记忆蓦然唤醒了,父亲,是的,只有遥远的父亲这样慈爱而有力地抱过我,
一丝无以言说的亲密,在肌肤与肌肤的接触中慢慢地传递过来。仿佛那是水,不
知
不觉地涸湿着,一点一点地沁染着,让心里充满安心的感觉,仿佛只要被这样
有力的胳膊抱着就什么都不怕了。
过了一会,老爷爷轻轻放开了手,小声说道:「没事了,永贵是我儿子,以
后俺们就是一家人了」,说完,看了前面老太太和我妈的背影一眼,转身从另外
一个方向走了。
中午我们就在集上吃的饭,直到下午我们才从集市上回去。到家的时候,贺
永贵已经开始在准备晚饭了,锅里炖上了肉。我们坐在炕上说了一会儿话,天色
渐渐暗了,饭也快好了,这时我到院子里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刚走进外屋,
正看见贺永贵用一个刷子刷碗,看他的样子很奇怪,不像是在把碗刷干净,倒像
是在其中一个碗里抹什么东西。
吃完饭后收拾了碗筷。几个人围坐在炕上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我妈打
了个哈欠,于是我也打了个哈欠,这一哈欠不要紧,本来没什么睡意,让这一哈
欠给勾上来了。老太婆见状便又张罗让我和我妈休息,时间还早,但逛了一整天,
想必是早就困了,这次我妈没有推辞。房间安排仍然像昨天一样。我睡老太太那
屋。因为多少有点适应了,所以今天我脱了外面的衣服,只穿上内衣钻进被窝,
几乎是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我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推我,还在小声叫:「小妮、小妮」
我正想睁眼回答,突然意识到这是老太婆,于是立刻又开始装睡,只是轻轻
动了动胳膊。老太婆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叫我,这次我连动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