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言士郎**着,吊着一气。

看起来像是没有弱。

他这些话会激怒许青珂——他以为会这样。

“白家那些小孩在哪里？”许青珂就一个问题就让言士郎脸变了又变，最终咬牙切齿：“你到底是谁！”

一个脏字都没有，却是从言士郎最引以为傲的方面碾压。

“胜者为王败者寇的事情而已，我今天能让你趴在这里，就已经无需听你炫耀当年的胜利。”

许青珂帘微动，“不怀疑我是白家其他人，却一定要怀疑我是许致远跟白星河的女儿，看来你心中也不是全无惧怕。”

可许青珂很淡然，仿佛她并不是许致远的女儿一样。

许青珂其实就一个问题。

许青珂转着茶杯，着气，轻缓说：“你一直在回避我的问题，是在等景霄的人在救你？我能黑吃黑吃了两拨人，就不怕第三拨人来送死，倒是你……其实心中对生还有期待，那就别装无所畏惧的姿态。”

言士郎脸铁青。

“阶下囚而已,还未等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倒是话多了。”许青珂单手撑着,眉目俊艳，没有半讥诮跟愤怒，哪怕在不久前，她亲手用四琵琶钩刺穿了他的。

桌上的手帕就是她用来拭手上血迹的。

“白家那些孩留着，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是你想拿他们当底牌，将来在霍万面前自保，但当时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一个想借卖主发达的棋而已，你没有

“你其实有一个很大的病，就是把为棋的自己当成了主。”

“言阁老贵人多忘事,恐是记不住我这样的小人吧。”

这话一说，他果然看到许青珂脸微微变换，可是……

对面,桌上有一壶茶，那芊芊玉手握着紫砂小杯，温如玉,也可面容璇玑，只是似海不见底。

她不是恼怒，不是张，不是迫切，而是笑了。

言士郎脸一沉，聪明人总怕遇上更聪明而且心志更加悍的人。

许青珂靠着椅背，没有说话，那张脸，那神，都让言士郎似曾相似，有些恍惚得喃喃：“是了，其实你是有些像的，像他，也像她……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会知白家，会知这件事，会这么不依不饶得杀了这么多人还不肯罢休，也只有你，只有你……”

他看着许青珂，又忽然问：“可你当年明明是女娃，而且下了悬崖，连尸都找到了，怎么会……”

“这世上有太多让人没想到的事情了。”许青珂语气还是那般平淡，言士郎忽而咧嘴笑：“比如你父亲也没想到他亲手从难民堆里救来还金尽心培养的我会反，也没想到他会被家族舍弃，其实很早之前我就觉得可笑，着金汤勺的人总是比较天真，天真多了也就显得愚蠢。”

言士郎不肯屈服：“可你也有弱，就是想从我这里知白家那些孩的去向，你已经家破人亡了，他们是你最后的亲人。”

“你问，但我未必会答。”言士郎反而有破罐破摔了。

“惧怕？死人而已，我有什么可怕的，倒是你，我是真没想到你能活下来，还能时隔这么多年找上门来。”

言士郎直勾勾盯着她。“我知你是许青珂，可不知许青珂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