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宋酒终于忍不住，摸黑起来。

两人一来一去地打着太极，也不知有什么意思。

“听说宋家酒楼要招女量酒博士？”王之焕问。

“睡前，止。明日印记便会消去。”

打开盒，一清香扑面而来。好香的药膏！

王之焕瞟了一宋酒发红的手腕，回：“我倒是有心，就怕你不敢收我！”

这不是他喝的。

媪瞧见宋酒面上的愠，悄声拿着襦裙退了去。

“你若不怕酒楼的门槛被踏破，一个量酒博士而已，我还是得的。”

宋酒也不能责怪他，这房间虽说是她的闺房，但宅里的房间不多，一间只能当两间用。

但王之焕的东西肯定是好的，不用又着实可惜，更何况下手上实在奇无比。总不能大晚上的惊醒媪，让她去请大夫来吧？

宋酒挠挠手，轻讽：“我这女商人还没富庶到可以每日饮青凤髓的地步。”

宋酒也不知他是从何知晓的，整日待在宅里，消息却件件没有落下。

“扔了！”

王之焕自己倒了杯茶，刚送到嘴边就搁下了。

宋酒实在不愿意用王之焕给的东西，用就意味着她又要欠他一个小小的人情。

媪摇，“小郎君今日乖得很，似乎很喜跟王郎习文。”

许是想从对方的话中些什么，许是探探对方的虚实，却毫无所获。

欠就欠吧，大不了还就是。

媪是个朴实的老人家，见宋酒这件衣裳才穿过一回，觉着有些可惜。

宋酒有些不兴，只要是林路桓碰过的，她都觉得恶心。

这些世家郎君个个要求得很。钱改容用青凤髓待客，而王之焕每日饮的茶皆是青凤髓。

手上起的这些疹，足以证明她是有多恨林路桓，多厌恶林路桓的接。仅仅是简单的碰，还是给了最清楚的答案。

宋酒也不惊奇，若是这问题王之焕都解决不了，要他来有何用？

燃上烛火，那盒东西仍静静地躺在桌上。

这是有心要揶揄他。

怪不得世人都说：王氏郎君，闭门不而知天下事。

宋酒看着那堆衣裳，冷冷地说：“媪，这襦裙不要了，将它扔了。”

用梅泡的洗过手后，宋酒觉着手上不那么了。“阿盼今日可有发脾气？”

“听媪说，阿盼今日习得很认真。”

“郎君敢在百姓面前抛面，酒娘便敢收下你！”

未几，王之焕起，从袖中取一盒小什，搁在桌上。

抹在手上还有一丝丝凉

宋酒净了手，回房将上的襦裙换了下来。

王之焕心下暗笑，都这样了还在逞。

王之焕门来，在榻前的桌旁坐下。仿佛是在自家一般自在、无拘无束。

“你这茶叶该换换了。”

媪瞧见满地的衣裳，正捡起来去洗。

宋酒笑问：“怎的，郎君想去？”

不是问句，自然不是询问王之焕详细的情形。

宋酒看着王之焕一清俊地走房间，又看了看那盒东西。没动它。

宋酒悄悄将袖放下来，遮住还在发的手腕。有些好笑，问：“郎君这是作甚？酒娘何需要止？”

“小娘，这……”这衣裳还是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