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六爷笑：“你看看落款。”

“邬奇弦这个人，你年纪轻，所以不知，他书香门第，他父亲曾任礼尚书一职，就算他自己，也是个少年举人。若不是四王之，起码一个探是跑不掉的。只是邬尚书搅了去，全家老小都跟着获罪。圣上宽厚，甫一登基也不愿大行杀戮之，因此没有满门抄斩，但是得了活命的人都了役，连邬奇弦都不能幸免。他原先就好南腔，反正伶人当年也是贱业，脆就下了海，倒也唱了一些名气。”

商秀儿听邬奇弦的故事，有些发怔。

萧六爷：“余梦余是世代梨园世家，功底厚，唱功了得，嗓音比他父亲老余班主还要上三分，登台以来，不演则已，演则满座。”

“但是就因为他是梨园世家，所以底蕴有限，说白了就是文气不够。”萧六爷。

商秀儿：“那邬奇弦呢？”

商秀儿才注意到，这幅画左下角落了“萧师雅正”，还有日期和题名，盖了小小的红泥印，那名字写的草率，辨认良久，商秀儿才“呀”了一声，抬看着萧六爷，似有些不确定：“邬奇弦？”

萧六爷看商秀儿说起戏和角儿来，双放光，有些发笑，听她说的也算是有些见识，在心里微微，觉得她也不算不堪造就，就反问：“你看过？”

萧六爷：“知他么？”

一般，形态不胜枚举，仿佛把蚂蚁画活了一般，极为生动。

萧六爷也不去问她怎样到价值不菲的邬奇弦的戏票，只轻描淡写的：“大概五、六年前吧，邬奇弦找到我，求我给他写个本。的故事古来有之，但能写本的却不多，能演的更不多。”说到这里，他慢慢将画轴卷起，在书案旁的青卷缸中，看着商秀儿一脸的艳羡，：“懂么？”

说到这里，萧六爷停了，看着商秀儿，似在等她接。

萧六爷摇摇，笑着打断商秀儿的话，：“曲恭维我的人多，不少你一人，况且邬奇弦本就有一本事，倒不是凭我这一戏。你既然说到余梦余，十几年前余梦余就早享盛名，但我却不会把给他演。”

“那你还……”商秀儿更不能明白了。

商秀儿想说“懂”，可她还是摇了，：“懂，也不懂。六爷这样的人，在梨园的名号这般响亮，想必什么样的本都难不倒六爷您吧？可是我不懂您为什么说能演的不多。六年前，邬奇弦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我看他的，是两年前看到的，听旁的人说，就是因为这您为他写的，他才一跃而成为能和余梦余并列的人……”

商秀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画蚂蚁，画的可真好啊！我小时候也掏树看过蚂蚁的。”

萧六爷原

商秀儿。

萧六爷：“如何？”

“啊？”尚秀儿：“为什么？”

“怎么会不知？”说起这个，商秀儿有些激动：“那卢生真是好极了，唱的好，演的更好，从青年到老态龙钟，从困顿到富贵，都让他演绝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一个平时她想不都不敢想的、在上的人跌落到尘土里，喃喃：“那您愿意给他这个本演，是因为他自己本来就经历了这样的富贵穷通、人生起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