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扇合了起来，一端拄在椅背上，一端拄在她的下上，晃来晃去，商秀儿看着她，听她一字一句的：“哎，萧园这地方，多少伶人想来，可都不来呢！”

商秀儿看他的脸慎重而端凝，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吻：“如果你所请求的只是唱戏，我倒可以指你。你愿不愿意呢？”

那群女立刻发了低声的议论，她们是吃惊的，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时候，萧六爷指伶人，反倒还要问对方愿不愿意！

他的这个称号，也并不是没有争议的，虽然有一些老资格的伶人认为所谓“天下第一教习”的名号不值一哂，可更多的唱戏的人，都渴盼见他一面，求他指。有的伶人有幸被他看对了儿，不过拨一二，到后来无一不是成了名伶，“教习”的称谓，就是从他们嘴里传来的，在他们的叙述中，这滴指教让他们受益匪浅，萧六爷是比他们的授业恩师还要的存在！

她确认一番？仿佛伶人不该唱戏似的！她睁大了睛，大声：“是，这很奇怪吗？难我们伶人自己都觉得唱戏是个低贱的事情才对吗？我要唱一辈戏，我恨不得死在戏台上，怎么啦？”

六爷。

商秀儿的膝盖一，跪在地上。

可她在惶惶然的被惊惧支的黑夜和白天里，丝毫没有意识到。

小时候举船相庆的那个晚上，胡爹说起曲成为朝廷分属的事情，余梦余是副主事，那位正主事，叫萧迁，后来她知，伶人们并不敢直接喊他的名字，只称他一声“萧六爷”。

第20章萧迁

可萧六爷，并不只是一位曲的主事而已。

萧六爷摆了摆手：“你的话太多了。别这么玩扇，小心硌到下。”又转面对商秀儿，正襟危坐。

萧六爷方才的话对她来说，如同响雷一样打在她上，她能觉察到后背一阵阵的疙瘩冒来，这心情，比起远远遥望着知雅榭，比起多年前好不容易抢了一张“活梦梅”的戏票去看戏，比起时时以敬仰之情念叨着的那些天下一等一的名伶，烈的太多。

曲八绝是以余梦余为首的八位伶

她结结的：“你姓萧……六爷……”

在这件大事以前，他就已经在天下伶人中名声大噪，但凡唱曲演戏之人，无人不知萧六爷之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家伙儿尊他为“天下第一教习”，可萧六爷，又并不只是教习，甚至他也并不是教习，他不曾手把手、传的亲自带起过任何一个伶人。

就算是观音，也轻轻的在椅上挪动了一下。

这话并不好笑，可似乎却取悦了“活梦梅”，她笑的眉弯弯的，竖起大拇指：“好孩，你好大的志气哟。”说罢瞄着萧六爷，一双手随意的搭在他后的椅背上，想了想又笑起来，：“若是要唱戏，你怎么舍得离开萧园？那可就更不该了呀！”

商秀儿顾不得旁人怎样议论，她的双远不如她的神那样如常，已经几乎无法站稳了，不，她并不是不动容，只是被这话惊呆了，以至于无法任何表情。

她怎么会没想到？她怎么会不知？全天下唱戏的人，不应该不知萧六爷之名。

因此伶人们之间传甚广的一句话说：庆佑盛世有八绝，八绝之上有萧爷！

萧府，萧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