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儿再次抬，迎面正对上了那位有些面熟的挑女，她的脸缺少了一女的圆柔和，反而多了些棱角，就连眉都是凌厉的，直直的向鬓边斜过去，嘴薄而宽，睛好像天生漾着光，顾盼之间有一神采飞扬的气势。

看起来，九龄秀的年纪并不大，脸上似乎还有些单纯模样，这张少许

她凝目看向九龄秀，：“既然这样，说不定真的和爷有些缘分呢，姑娘可别被我们这群人吓着了，大家都是平日随便惯了的，真的久了，就知其实我们都极好相的。”

从昨夜从船上跑去到现在，商秀儿现在的模样，是颇为狼狈的。

商秀儿终于明白了这些女眷的共同之，她们都曾经是女伶，练过神，也练过段，所以仪态与常人不同。

那挑女也不介意，：“哦？看来是我消息落后了。”

鼓槌儿此时才抓住话儿，：“没有这回事。爷……”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应该把爷这一晌的安排说来，竟结在这里了。

“活梦梅”并不知她之前经历过什么，只看着她鞋和裙底儿都满是污泥，裙上有大片渍了的痕迹，上的衣服更不像样，褶褶皱皱，发看起来也是匆忙挽就，并不齐整，甚至脸上都不净，加上上还背着一个布包裹，活似一个逃难的。

她自己在平时也是这样的，这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习惯，而是日积月累，经历手指都要断掉的苦练的岁月，才能打磨来的一双手。

她的话无礼而轻佻，但商秀儿顾不得生气，她的注意力全被挡在黑人嘴前的那只手引住了。

“活梦梅”没想到她这样问，一时间有些愣怔，却不知如何答起，一把扇在手里倒来倒去，看着商秀儿。

商秀儿看着挑女那天然情的双目，对刚才她的话置若罔闻，只呆呆的：“人家都说你是天下第一个唱小生的女伶，也是好的小生，有的戏就连男伶人都演不你的风，我想看你的，你就是因为演活了柳梦梅，天下人才叫你‘活梦梅’，可澜溪城那次你没演，演的，你的武戏也那么好……你为什么不演了呢？”

那手中指抬起，拇指轻轻搭在上面，指、无名指、小指后翘着，如同葱儿般的手就那样轻轻巧巧的摆成了像舒展的兰般的姿势。

商秀儿茫然的看向苗娘，想起了她刚才指向鼓槌儿的手指，拇指和中指弯曲着扣在一起，纤长的指指去，无名指和小指却依次打着弯儿贴在中指旁，就像蜷起的儿。

她转看向鼓槌儿，又不知该问些什么。

第18章活梦梅

“我们没那个幸运，能陪着爷去观戏，听说观音娘很是喜九龄秀呢。就算是爷，说不定也……哎，得嘞，我可不在这泛酸了。”她一只纤手捂着嘴笑了两声，：“怕是从今儿起院里要多一位娘了吧？”

鼓槌儿只得：“您力好。”

还是那位挑女开了，：“爷和娘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们不可轻慢了客人。听说霍都的李都守也中意九龄秀姑娘，你我更不可传，给爷惹祸。”

商秀儿怔怔的说：“你，我想起来了，我认得你，前年在澜溪城……我看过你的戏……‘活梦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