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牡丹听到最后一句，肩膀又塌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抬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行了，我和九龄秀什么时候在台上过篓？你还是盯盯其他人吧。睡得不好，明天我的神儿可就没神采啦。再说了，就算是练，你看着这么多人挤在这儿，跟筷笼里戳筷似的，怎么练呐？爹，我看您也早睡，养养您那老神得了。”说完也不等齐班说话，施施然的扭腰回自己屋里了。

绿牡丹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帘，：“咱们接着来吧。”

九

晚饭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大家伙儿都各自回屋歇息了，齐班才回来，走路有些摇晃，看起来是喝了酒了，了船舱早有人递了烟袋锅和一壶茶在他手里，他红光满面，睛都冒着光：“都给我把人叫起来！”

九龄秀看着齐班一腔兴奋劲儿无发挥，脸憋得通红，生怕他也把自己留下来训话，急忙忙的施了礼跟在绿牡丹后面溜了。直到回屋躺下了，九龄秀还迷迷瞪瞪的听得见齐班在那里气势十足的训斥一到音就有偷懒的小生，还有武戏经常掉的几个龙。

第3章贵客

绿牡丹本来还带着睡意，颇不情愿的站在那，现在稍微有神了，问：“什么贵客？”

齐班瞟了一绿牡丹，了一烟，：“你们啊，阅历还是太浅了，越是不好明说，越是显贵。霍都这地方好啊，你们明晚得拿十二分的神来，若是得了贵人的赏识，这可就算是在霍都立住了，到那个时候，你绿牡丹，还有你，九龄秀，若成了名伶，这一片的戏班哪个还是我们牡丹社的对手？”

其他人各自把自己个儿的声音降低了一些，看着戏班里的牌心情不好，谁也不愿意去招惹。

平时打趣的话说，这船不过针鼻儿大的地方，不用他叫，来那一阵声响早惊动了不少人，只一刻钟，人就到齐全了，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地。

齐班：“明晚，就明晚，有两位贵客要去锦绣戏台看我们班的戏！”

九龄秀倒也赞同绿牡丹的话，大家上午才到霍都，又对了大半天的台词，就算是常在上行船，也早就困得不行了，这么晚了齐班还把大家伙儿都搅起来，真的没什么用。

两个人对到了黄昏时分，绿牡丹和九龄秀怕伤了，便停了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等着吃晚饭。

唱戏讲究个“饱饿唱”，怕吃饱了声音发不来，但要是不吃，可演不动。九龄秀他们是早就有了经验的，第二天傍晚，班上开饭的时辰稍早些，这样戏开场的时候正正好。

了台却笨嘴笨的，听到绿牡丹在那呵斥，只是摸了摸脑袋，便拿着两截儿大刀，冲着绿牡丹笑了一下就去了。

“人家馆主不好明说。”

绿牡丹立刻无聊的神来。

大家伙儿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有什么好运。

齐班满意的看了看众人，先打了一个酒嗝儿，又呼噜呼噜了几茶，方慢慢的开：“我先前说定了在锦绣戏台，那也是个好的馆儿啦！霍都的人就是大家气派，又好说话，收的份钱是比我们早先唱的戏台多，但在霍都这地方可不算多了！承了人家的情，今晚就是请中间人和锦绣戏台的馆主吃酒，你们猜怎么着？我们班的运气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