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小一儿的那个女孩儿眉又细又长，双目明灿如星，肤白胜雪，两腮泛着桃。乍一看似乎和普通人家的闺秀没有什么不同，但细看就看分别来了。虽然这女孩儿眉还略带些稚气，但她的神太过灵动，一瞥一瞟之间似有风情，洁白的额前并没有梳着刘海，而是通通往后拢起，随意的在脑后扎了一个髻，了一个人尖儿，在这个年纪的普通女孩还没嫁人呢，哪会这样梳？

她就站在那里，上穿着淡绿半长褂，下面则是扎了脚的月白练功，随着风刷啦啦的飘动，站姿笔直，活像一棵风不弯的小杨树，反而没有了看她容貌时觉来的那媚气了。

，还有的是班里的伶人多少有些名气的，就挂着绣了伶人名字的绣旗，什么“小艳红”、“震天雷”之类的，在这一堆红红绿绿中，有一块旗是银白的底儿，上面绣着硕大一朵绿牡丹，金灿灿的，光是从这旗上看倒是颇舍得本钱，竟然用了金线，旁边一个略小的旗，就普通的多，上面直接绣了“九龄秀”，虽然没有彰示戏班的名字，但也有不少人知，这是“牡丹社”的旗，听闻从西边沿着松江过来，有名气。

她痴痴的：“秀儿，你看这一路，我们都是在什么地方唱戏啊……什么给人家乡里唱社戏，边临时搭的台，站上去都觉得直晃，下面看戏的一都不懂戏，一群大老就知胡叫好，赏钱也没几个……你呀，就知唱唱唱，上回在那个叫杏屯的地方，居然还有人送了几袋粮当赏钱……这次是不同的，霍都，我们多久没在正儿八经的戏台上唱过戏了？看戏的人，肯定也是不同的，秀儿，这是我们的机会啊！”

说到这里，“绿牡丹”自己也陷了沉思，两发直的看着岸上那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刚的时节，那些院掩映着如烟般的绿意，仿佛整个城都在画卷里——住在这画卷里的人，该是多么有福气啊。

旗下面站着两个正当妙龄的女孩儿。

听说知雅榭并不是天天都有人唱戏，一年开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余梦余、邬奇弦、赛观音、响九霄、活猴儿李……那些称得上天下一等一的名伶都在这里登台，而看戏的人，非富即贵，就连当今皇上都去过……机会什

第2章对戏

绿牡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九龄秀哪里不知以他们“牡丹社”这个草台班，恐怕这辈都不去知雅榭，她望着江边的那座富丽堂皇的建筑，半边在岸上，半边由几的红红的立撑起来搭在江上，飞檐上能看到数个铃铛随风摇动，临这侧能看到飘的轻纱，榭上面是很多伶人梦都想去的戏台。

旁边的略大的女孩儿，正是这块银白旗绣绿牡丹的主人、这班的牌叫“绿牡丹”的。她发也是一样梳拢，在鬓边斜斜了一钗，她穿了一袭红裙装，了绿的丝绦，把纤腰衬显得不盈一握，白皙的瓜脸上两柳叶弯眉，眉下面是一对情的汪汪的杏大，嫣红的嘴微开，半细米银牙，刚听了小女孩儿一句不知什么话，正笑的前仰后合，：“秀儿啊，你也太异想天开了，知雅榭那是什么地方，爹能找到现在的那个锦绣戏台，已经算是我们走了大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