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冰原的坚冰一般,即使是最简单的假笑她也做不出来。梦中已经哭的红肿的眼
眸饱含着悲伤与忧伤,在她的目光移向那位奇怪的男人的时候,男人似乎触电一
般浑身颤抖了一下。
「哦…哦…那…这…你…嗯…唔…」
这一次不仅仅是结巴了,这一次男人从开口到沉默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汪汪汪汪汪!」
一旁的小蝴蝶犬倒是吠叫的十分欢快。
「……」
少女没有再继续说话,她就
这样一脸憔悴的盯着男人黑色的面罩。她不知道
面罩后的人是什么表情,是高兴,是失落,亦或是看着自己的身体早已兴奋,这
都不重要。此时此刻,她只想倾诉些什么,把自己在梦中还没来得及对爸爸妈妈
说的话,蕴含在自己的目光中全部倾诉给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
「……」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男人也停止了支支吾吾的发声沉默下来,慢慢的,他由
紧张恢复到了平静,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情绪逐渐塞满了他的心间。面罩并不会
影响他所看到的一切,面前本应是对如此美丽动人的珍珠眼眸,他却只从中看到
了无数的伤痕累累,如同布满荆刺的荆棘勒住自己的内心。他本应像一个绅士一
般说出一些漂亮话来安慰面前的女孩,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就这样同样默默
的盯着女孩的双眸,替她一同承受那份久压于心的痛苦。
蝴蝶犬在叫着,麻雀在叽喳着,风儿在喧嚣着,刚刚还是了无人气的公园,
现在却充满了生机活力。而在它们中间,在这个公园的中间,在这个龙门的中间,
在这个世界的中间,互相注视着对方的两个人,倾诉着悲痛的她和分担着悲痛的
他,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心脏跳动的节拍如同一首乐曲的两个音轨,合奏着属
于他们的前奏。
「我站在强度至上的第一排~却被当做工具人无情的清着怪~」
恍如隔世的对视被欢快的手机铃声打断,少女和男人在一瞬同时移开了自己
的目光,男人略微尴尬的清了清喉咙,从腰边的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清
来电人后,他眉头轻挑,一脸歉意的看向少女。只不过他好像忘了,面前的卡特
斯少女根本看不见他的这些表情变化…
「那个…不…不好意思小…小姐…我有些事要…先…走了…」
男人又一次因为紧张而变得结结巴巴。
「嗯。」
「那…你自己在这里没…没关系吗…我看你好像挺…挺难受的…」
「我没事的叔叔,我只是还没有从梦里缓过来而已。一会儿我的朋友就要来
了,你要有事先走吧。」
「好…好的…那我走了…小…小姐姐…」
手机铃声还在不停的响着,男人看了眼如同流浪猫般楚楚可怜的缩在座椅上
的少女,俯下身子把掉在地上的灰白袍子捡起来放在少女的手边,牵着已经安静
下来的小蝴蝶犬,向着公园外走去。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