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阮啾啾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如果对方有饥饿，早就死在这里了。

“嗯。”

“有。”

光明媚，森林里安静得要命，阮啾啾浸手帕，走到黎戎面前。她把黑发编成两条长的辫，搭在肩，一张小脸圆乎乎的，看起来乖巧可。

伴随着阮啾啾的慨，黎戎轻声：“龙山。”

阮啾啾愣在原地。被毁掉的愿望，可该如何拯救啊！

阮啾啾的脑海浮现一张张残缺的画面，仿佛她曾经带着两个徒儿在那山上修炼过。她痛裂，甩了甩，甩掉那些奇怪的画面，又望向黎戎。阮啾啾这才发现，黎戎不知何时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说：“你饿么？”

“被锁在这里……是犯了错

“被毁掉了。”

阮啾啾讪讪地放开手，黎戎比她更快，反手握着她的手掌，十指相扣。他握得很，阮啾啾吃痛叫了一声，这才被松开。

“你说什么？”阮啾啾没能听清，问了一遍。

黎戎低沉到近乎呢喃的称呼，终是没有再响起第二次。

真不敢相信这一晚上居然睡得如此之好。

龙山？可真是个好名字。

“抱歉，老病了，疼。”

阮啾啾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中的她仿佛被温的怀抱裹着，阮啾啾舒适无比，待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然大亮。

“师父……”

阮啾啾听到叮当作响的锁链声，跟着倒一冷气，拭的动作更是万分小心，生怕惹得他更加痛楚。

黎戎的手指修长皙白，指尖没有半儿茧，只是指甲盖、手心，纷纷皲裂，沾着模糊的血迹。他的手腕被锁链穿透，绑在树上，或许是时间太久，骨已经和锁链长在了一起，恐怕动一下都是刺骨地疼。

在黎戎静静的注视中，她牵起他的手，帮他细细拭手上的血迹。印象中总觉得黎戎是个一尘不染的人，此刻狼狈不堪，她的心也跟着微微酸楚。

“你不能到河那边是么。”

阮啾啾暗暗唾弃自己越来越不讲究，拍拍上的灰土，走到黎戎面前。他面前的视野极好，极目远眺，一座山耸立，虽隔着上百余里，依然能看清疏俊的山茂。

阮啾啾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万一对方想起悲惨的过去，看她不顺，顺便灭了她就亏大发了。

迎着那双狭长的黑眸，阮啾啾冷静下来，认认真真地问：“所以——你有愿望吗？”

天暗沉，夜幕来临，阮啾啾看今天是问不到什么了，决定先解决睡觉的问题，明日一早醒来，再谈这件事。她走到不远的大树下，躺在地上，与温柔的晚风相伴。没有枕，没有被，但愿不要在这里睡凉了。

肚饿了，有野果解决，虽然生涩不已，难以下咽，阮啾啾依然持着吃完了一整颗果。她走到溪边，蹲下去，鞠一把清拍在脸上，顿时清了许多。

“这个位置刚刚好，一就能看到那座山。”无论初夏秋冬，只要抬起，就能看到那里。

第74章第二步，重返世界

“是什么？”

她清清嗓，装作没听到似的，说：“那你再想想吧，只要是愿望，我都尽力给你实现。”

黎戎微微勾起角，凝视着她，神却是悲哀的。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