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柔，覆在他的额，像一片轻柔的羽。她的神情温柔，微微笑着，说的话如低沉的耳语。

她可不是在养儿吗。一天心吃喝，冒了还得陪在边，平时也要哄着，哪有个夫妻的样。

阮啾啾一直怀疑程隽的肚是一个无底，吃了那么多都没见胖，不知消化到哪儿去了。

“……”

果然在装睡！

“瘦粥。”程隽闭着睛，回答掷地有声，吐字清晰。

阮啾啾目光如炬，神凌人，扯起角

“累了吗，累了回去睡一会儿。”

“……好。”看在他病号的份上，她忍了忍。

他她的脑袋，糊糊地说：“睡觉。”

说着，她伸手覆在程隽的额，温度正常，烧应该褪得差不多了。阮啾啾松了气，拍拍他的脸，程隽睡得正熟，压没有任何反应。

她收拾好碗筷，程隽还在沙发上坐着发呆。

他半耷拉的睡凤细长无神，就像一只工致的木偶，如果不是缓缓起伏的膛，阮啾啾几乎以为他忘记了呼。

“我还想吃煮鱼。”

程隽缓缓摇。

“好。”

这家伙大概真的睡懵了，掉在地上都毫无知觉，就像小孩抱着心的玩似的，睡到哪儿都要抱着阮啾啾。阮啾啾哭笑不得，没能挣脱开，认命地在他上趴了片刻。

阮啾啾翻了个白：“你的冒已经好了。还能装得更假一些吗？”

程隽忽然拉住阮啾啾的手腕，抬，表情认真。

“……喂。在地上睡觉会着凉的。”

他哑着嗓，说：“想吃菠萝饭。”

阮啾啾：“……”

“是不是又发烧了？”阮啾啾实在担心，走到他面前，伸手试探。

昨晚没吃饭，今天发烧初愈，程隽胃大开。他喝了两碗半的粥，吃了一屉小笼包，在阮啾啾的制止下，这才停下筷。

这是阮啾啾第一次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被住的阮啾啾埋在他的膛，差不过来气，张牙舞爪地推开他。

程隽虽然在睡梦中，手劲相当大，阮啾啾没能从怀里挣脱，下意识地一脚踹上去。

她有些张地询问：“怎么了？”

“啾啾。”

阮啾啾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好拒绝，默默他蓬松的短发。

“我还想……”

程隽被占便宜也没有生气。

他落在地板上，发一声重响。

“咳咳咳。”他捂咳嗽。

到怀里继续睡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着松垮垮的衣服，抱着枕，许是没睡好，浑酝酿着一低气压，怏怏地发呆。

“想喝什么粥？”

“你刚才……好像我的妈妈。”

十分钟后。

阮啾啾憋大招。

“我觉得你应该去洗漱了。”阮啾啾关上冰箱，声音顺着门传，“否则等会没粥喝。”

“哦。”

“咚！”

躺在地上的程隽没有吭声，阮啾啾连忙趴到床边看他。她一冒，程隽长臂一揽，将她从床上拽下来。阮啾啾惊呼一声，掉在他的上，下一秒被程隽裹在怀里。

阮啾啾：“……你好儿。”

“去洗漱。”

“我觉得还没好。”程隽慢吞吞地说。

阮啾啾：“咳……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