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觉得舒服，又蹭了蹭。

“懦夫”一词不知为何戳中了他的痛，申凛勉笑了笑。重逢的喜悦也被今天的愁云惨淡湮灭。

“你……”

语毕，她的睑颤动，那双苍白而修长的手渐渐没了力气，从覃斯的手上落，连着他余生的希望一起掉落在床上，摔得粉碎。

季嘉嘉在看到墓碑上的名字的那一刻，忽然泪如雨下。她捂着无声哭泣，肩膀颤抖许久才勉停下。

墓园前。

如果时间就这么一直过下去，阮啾啾愿意陪伴着覃斯，可惜，状态告诉她，申凛和季嘉嘉越走越远了。

他们同居的第二年，阮啾啾的日渐衰弱。她躺在床上，神疲惫，牵着覃斯的手不放：“即使是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

那个夏天的回忆终究是回不来了。

申凛好像又了一些，面容也更成熟，看起来更靠谱，哪儿像当初那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

覃斯毫不怀疑哪一天阮啾啾会突然离开。

……

“不错，你呢。”

考的申凛最终并没有决定去国外的大学，而是在国内继续研读喜的专业。他从季嘉嘉离开之后就和阮啾啾保持距离，上了大学寒暑假也很少回来，偶尔见到阮啾啾也不过淡淡打个招呼。

“她——”

“我喜的，一直都是你。”

季嘉嘉的脚步突然停顿在原地。

申凛陈述事实的话一，季嘉嘉心底一酸，她的颤了颤，拼命克制着情绪，最后没忍住忽然哭声来。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季嘉嘉问。

“恭喜你。”申凛的回答有些。

半小时后。

两年后。

他低下，在她的脸颊轻吻。

他也曾过一些奇怪的梦，好像在预兆着什么。梦里的他们也在告别。

“好久不见。”

缀吻落下，他的呼变得有些重，阮啾啾睡朦胧之际，被压倒在.下，由着他折腾，手指像猫儿抓似的挠了几下，很快便放弃了。

季嘉嘉问：“对了，啾啾呢？她在哪儿？”

他拽着她的手。

“我也是。”季嘉嘉晃了晃手上明晃晃的戒指，甜的笑，“已经订婚了。”

“两年了。”

留洋回来的季嘉嘉踏上久别的故土，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么多年过来，她只是想看看当初的大家都怎么样了。

“你真的只打算恭喜我？”季嘉嘉抱肩，“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是个懦夫。”

就像他们之间隔着层

他变了很多。

阮啾啾估计自己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纵然舍不得也得走。她哑着嗓，一字一顿地缓慢说：“我最后还想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时候的事。”

阮啾啾的一年不如一年，即使保养得再好也无济于事。覃斯表面上从容淡定，但无数个夜，他都难以睡着，就像那晚一样细细地看着阮啾啾，将她的眉一一刻脑海。

她找到昔日的同学们的联系方式，着墨镜大跨步向前走，这些年的她早已不是当初的温柔小白兔，也是可以独立而果断地理事情。

申凛轻叹一声：“正好，今天我要去见她，你也一起吧。”

她发低低的啜泣声，脸颊绯红，比昨晚的海棠更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