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的路途显然比来时更加稳当，沈怀风虽并没有到风得意蹄疾的地步，但多少也有些收获，她本意是想着多呆些日，等寒和他们一起回去，可没等到寒却收到了一封莫名的书信，说是寒无恙，中大事几个字，虽然心存疑虑但看署名为都二字就放下心来。

听完江的话，沈怀风简直瞠目结，中了汞毒的人会有神经的损伤，长期于暴怒，痛，抑郁等症状，以前她听别人说起先皇总是以暴君二字为标签，现在想想他也是不由己，最后肾衰竭而死。

“先皇发现，沈弼言与亲妹苟且。”

“沈弼言和亲妹苟且，还着人把她送皇，以为能瞒天过海，殊不知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啊，被先皇发现后害怕此等丑事暴，更怕沈家富贵不保，便杀先皇灭，臣贼，此番作为必遭天谴。”

江叹一声无奈，“这就是沈弼言明之。他并未在药材中下寻常毒药，若真有毒，那些验毒官一早就会查明，他将汞毒每日少量与药材之中，药材遇蒸煮挥发至药罐，茶碗之中，即便想查，也是难以查验的。”

任谁都无法想象，如今的太后，如今的首辅，会存在着除兄妹以外的另一层关系。

实在可怕。

“就在几年前，首辅大人事业如日中天之时，皇上一下对他疏远起来，这让沈大人十分慌张，他暗中拜托崔大人为皇帝献上了一健的药材，那时的崔大人对此一无所知以为他只是为了重新获得皇帝信任才此下策，念及多年友谊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可皇帝每况愈下一直不见好转，直到皇上爆发疾病，他才知皇上竟中了慢毒药，而那毒药竟来自于沈弼言每日为皇上献上的名贵药材中。”说到此江不由叹官场险恶，沈弼言其心可诛。

沈家四，老大沈弼言，次女沈弼月，三沈弼光，幺儿沈弼轩。

白日的寒风

童年时对太后的回忆又重新涌现，她忧伤的眉目，微垂的嘴角，以及那永远泛红的双，竟全都是因为而不得，不能，不敢么？

因惦记中所谓的大事沈怀风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她在利州听到的一切都让她刷新了世界观，她也不知回去之后该怎么和楚傲寒说这些事，至今江的话还萦绕她耳边。

“那先皇为何突然冷待沈弼言？”她隐约觉得这一切和她听到太后和沈弼言说的关于那个秘密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先皇为何突然冷待沈弼言？”

江眉皱成川字，大有不齿之意，他吞吞吐吐：“这样不知廉耻之事…大约也就只有沈弼言得来了。”

☆、第一百章丧母

沈怀风疑惑：“崔大人乃是医者，又怎会不知那药是否藏毒，他当真如此信任沈弼言，竟连检查都不曾检查吗？”

崔成本是京城名医大家的二公，与太后，首辅皆是一同长大的好友。后来各自成家立事，他成了中最受皇帝倚重的医者。”

他的话如一团冰，混杂了碎冰碴一脑浇而下，将沈怀风浇了个透心凉，颤抖的嘴几乎不能言语，她突然明白太后为何终年郁郁寡，又为何常年将赎罪挂在嘴边，这样有违常的事确实是一件不能说的秘密，应该将它埋，永世不得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