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又缓缓发动车，一边开一边把伸窗外对路人喊：“这是苏家的车，让一让、让一让。”

钟洛虞听完没有掩痛哭，表情很平静地掀被下床。看看自己上穿的就是黑连衣裙，索连衣服也不换。对苏时越：“走吧，得去看看呀！”

苏时越拢了拢靠在自己怀里的钟洛虞对他：“不用，你跟外面的人说，这是苏家的车。”

她烧得满面通红，发也糟糟的，但神却很定：“那是我妈，她不在了我得去给她换衣。得去给她上香、磕哭一场。这事都不为她，她生我这个女儿有什么用？”说完又讽刺一笑：“她一辈都遗憾自己没生个儿，我还要去看看，她当成心肝的那个便宜儿，哭孝时有没有掉泪，摔盆有没有力气。”

苏时越斟字酌句的开：“说是下楼时踩空从楼上了下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救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棺椁、墓地都还没着落，现在停在家里等风先生看完地才下葬。”

因为钟家办丧事，耀华力本就狭窄的街就更窄了。到了街，司机跟苏时越说：“先生，车过不去了。您稍等片刻，我去找巡警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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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直接开到钟家门。苏时

见劝不住她苏时越也无法，吩咐佣人带上药和行李一起跟着去钟家服侍。

果不其然，她醒来不问自己为什么昏迷，只顾着问钟太太。

苏时月斟酌半晌都不知该怎么回答她，饶是他平日里巧如簧，这噩耗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她才会不伤心。

苏家就是从耀华力起的家，在耀华力这个地界讨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苏家的传奇。一听见是苏家的车便纷纷让路。

苏时越觉她这样无风无波的平静太过诡异，就像是要发疯的前兆。况且她还病着，苏时越不想让她再去受刺激。劝：“你先在家好好养病，那边我会去关照的。”

钟洛虞木然的看着窗外的人，觉得人朋友真的跟环境分不开。当年在贫民窟打的都是一些脚夫、苦力、二贩。住姨妈家的房，周边都是一些在写字楼、洋行上班的小职员。搬到耀华力后这来往的人中竟然还有几个不那么有名的名。她扯起嘴讽刺一笑，自己亲妈真是命薄，辛苦一辈竟然是为她人嫁衣。

再怎么组织语言，说话还是残忍的。

拿了嗅盐放在她鼻下，却不用。正一筹莫展，医生赶到了。给钟洛虞检查的时候他怕钟洛虞醒来要问娘家的事，打电话让秘书去耀华力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