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旌终于忍不下去，她捂着额挡着崩溃的神情，哽咽着说：“本来，你上就可以回去的……诺尔曼，你本来上就可以回家去的！”

诺尔曼咳嗽两声后，才温吞吞地笑：“落旌，我拿手术刀的日比你还长。”

诺尔曼试图平静她的情绪，无奈地解释：“落旌，你先别激动。那个时候日本人上就要来了，而那个士兵需要的是手术，当时在那里的助手还没有一个有资格格去给病人这样危险的手术，而我也不能放弃我的病患。落旌，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选择这样。”说罢，他捂着心剧烈地咳嗽起来，病房中回着刺耳的声音，良久才消失。

比之前昏迷不醒的状态好了太多。诺尔曼看见落旌，陷下去的睛发光彩：“哦，落旌！我过去之前还在想如果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没想到一醒过来真的见到了你！”

落旌转过，指甲抠着自己带来的箱，努力维持着嗓音的平静：“不要说这样的话，诺尔曼，现在我们手里有几盒盘尼西林，一盒不行就再用一盒，我不在乎！不过就、就是败血症……你是个医生，比我经验更加丰富的医生……你曾是我医术上的教导老师，曾是我并肩战斗的朋友！”

落旌抿了抿嘴，转过对众人凝声说：“病人需要休息，大家都先去吧。”她是接替诺尔曼的医疗队队长，大家虽然担心诺尔曼的病情却也不敢不听她的话，陆陆续续地走了去。等关上了门，落旌才转过盯着诺尔曼，语气带着责备，“你知这一次，你病得有多重吗？”

就在落旌给他倒的时候，诺尔曼猛烈地咳嗽起来，半响才缓声说：“落旌，我想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可值得遗憾的了。我，真的很兴当年能与你一同来到这个古老而丽的地方，和这里可的人们一同并肩战斗过，为世界的正义与和平奉献自己所有的力量。”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回，最后止于诺尔曼无法抑制的咳

落旌听到他这样说，上前一步红着睛气：“你一个手上有伤的人，为什么还要不带手就去给一个有丹毒的病人手术，诺尔曼，你是真的不打算要命了吗？！”

诺尔曼悲悯地看着那个姑娘倔伤心的背影，只觉得苦难已经带给她太多伤心，他不想因自己而在那沉重的账簿上多加一笔悲伤。

“不说这些了，落旌，帮我倒杯吧。”诺尔曼面容苍白地笑了笑，他拿着笔埋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只是手指抖得厉害，下笔也没有力气。

而正因为诺尔曼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所以他才更加清楚地明白，自己油尽灯枯的和狂的心脏，都纷纷预示着他生命的末章——不是败血症，又或者，不仅仅只是败血症。

诺尔曼平静地看着她，蓝的眸带着与生俱来的慈悲与善良，“所以……我觉得由你送我离开，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

杯砰地一声被落旌放到桌上，她的声音里透着的鼻音抗拒地说：“诺尔曼！任何时候不会放弃任何病人，这是我们共同的信仰！你无法放弃你的病人，而现在我也不能放弃我的病人……我更无法放弃我的亲人！”

“落旌，我一直拿你当亲人，把你看知己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