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长长的汽笛声中，落旌缓缓了一气，闭上了。

后背一下冷汗涔涔，来不及多想，落旌一把捡起地上的报纸提着箱便快步了咖啡厅。

老林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对众人说：“放心，盘尼西林我们拿到了。虽然量少了些，但是总比没有好。而且，其他的药品应该不日就能送达这里。”

袁寒云轻笑，“现在纸币不值钱，所以就给你银元了！只不过是两千块大洋，我送给你，那就是你的，拿去送人也罢，拿去丢掉也罢，我不会过问的。这些外之，我这辈还从没将这东西放在心上半分。”

落旌抬起，瞳黑得如同凄凄夜：“老林，你不明白……我现在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着，那是从未有过的觉。”林可胜叹了一气，决定放弃劝说落旌休息。

落旌忐忑地抓着手里的报纸，目光薄凉地看着外面：正是黄昏时分晦暗的风景，夕的光缓缓漫过原野荒田、乡村废墟还有死城兵营，转一掠而过，然后便又是另一面荒芜风景。

落旌抓住一个抬着伤兵的护工，语气焦急：“现在送来的士兵，都是七十四军的？”

说话之间，他已经站起上手与帽，路过落旌旁时停了一下，终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嗓音低沉地说：“落旌，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带着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不再是落旌熟悉的漫不经心，而是带着岁月打磨过后的情且长。而说完这句话，袁寒云便也不回地离开了，转留下一个潇洒不羁的背影。

等到留声机切换了音乐时，落旌回过神来失笑地摇了摇，提起桌上的箱站起来，然而一直桌上的报纸却轻飘飘地掉了下来，上面加黑加大的字尤其得扎！蓦地，落旌一下瞪大了睛，死死地盯着报纸上的标题大字：

长沙会战告急，七十四军五十八师师长叛逃，五十七师五十八师遭日军连番轰炸，损失惨重。

落旌怔怔地看着袁寒云挑阔的背影。她记得，当年她被大伯带着离开中国去日本的时候，临别之际时，他也是这样跟自己说的。她坐在这咖啡厅中看着街上零星走过的人们，蓦地想到了是人非四个字。

“先别着急拒绝，这个世没钱没权就寸步难行。你需要这些。”

“落旌，你也别太担心。报纸上说得太模糊，谁又说得准呢！”黄的车灯下，老林这样安着忐忑的落旌，“还是未知的定数，你也别自己吓自己了。”

心去日本人的走狗？

火车灯灭的时候，有的人睡着了，有的人还醒着，只不过四下一片死寂。落旌眉目轻，下意识地挲着手腕上的红绳，只觉得心得太厉害，是呼之的忐忑与不安。

等到落旌和林可胜不停蹄地赶回去的时候，护工和医生都在忙着从军用卡车中抬着受伤的士兵下来。陈医生像见到了救星般迎上去：“林队长，你们总算回来了！这一次战争还没开打，便已经送来了这么多伤兵，现在怎么办？”

因为袁寒云的特许通行证，所以他们离开的时候尤其顺利。绿火车发汽笛声缓缓开动，傍晚的凉风从开着的车窗外来，得窗前女的发微。

那护工正背着一个伤兵：“是的，李医生。这次湖南站场上，因为日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