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我已经上报给红十字会总，就只等总将人员安排的名单分

“老陈！”林可胜拉住激动的陈医生，喝，“你冷静！”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上海一幽静的小路中，两旁爬山虎郁郁葱葱肆意生长，在风雨打下不经意爬满了墙。

落旌无声地缓缓站起，她蓦地觉到心累，就像是一直压在肩膀上的重担猝不及防地被人扔在了地上，然后毫无同情与怜悯地告诉她，那些所谓的重担只是他们这些人的一厢情愿。

陈医生红着眶，气急反笑：“好，不是要证据吗，不是要如山铁证？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总有一天，我会带着让人说不话的证据到国际法上让世人看看，所谓的国际公约，在法西斯里在日本鬼里本就是话！”说罢，他便气得腾地站起便推门而。大门被用力撞得咣咣作响，很久之后才幽幽停了下来，如同一个讽刺的笑话。

林可胜摘下镜，缓缓着镜面，“……你也很失望，对不对？”

落旌凝眉，说：“老林，我总觉得战地医生不能离战场太远，不然的话，伤员运送和救治都会因为那长距离而耽搁下来。”

落旌跟着老林走在那条上，一路上静悄悄的，偶尔会有鸟鸣声在树梢间响起。为了掩人耳目，林可胜是商人打扮，而落旌则穿着渍纹缎旗袍，裙摆一直到脚踝杏鞋跟。

你说话注意一些，这里还有其他人在！而细菌战这事情，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就只能当吃了个哑亏！”

“落旌，你也很失望吗？”

却不想闻言，愤怒而失望的陈医生更加大声：“哑亏？！你吃得了这亏，可我吃不下！我说怎么了，我又不是国民党的，凭什么不能说！这一次死了多少人，你我心知肚明！可我们不知的，因为那小鬼的细菌死了的，到底还有多少中国人！”老陈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桌，落旌沉默着，只觉得老陈的每一个手势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力鞭打着麻木不仁的灵魂。

而接下来，落旌哽咽着嗓音，面容难掩悲伤：“……没有办法去解救东北沦陷的百姓，没有多余的士兵掩护南京一城的人撤离，可国民党他们却有多余的兵力，为了党派之争自己打自己人！……甚至哪怕到了现在，政府甚至连把日本人恶行公诸于众的勇气都没有！老林，这样的政府，这样的党派，已经不是用失望可以形容的了。”说罢，她快速地抬起手抹了一下发红的睛，便和陈医生一般推门离开。

“前线的战情如今越发张，日军在华北据地发动扫，而八路军和新四军依靠游击战虽然能减少伤亡可也总不是长远之计，至于湖南战场上——”林可胜犹豫地看了落旌一，把话了过去，“总之，这一次红十字会筹集来的药品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地送到前线去。”

走到门的落旌闻言停下了脚步，她回，平静的杏里涌动着无法言说的哀伤：“……失望？老林，我曾以为你说的没有办法，是真的没有办法。”

那一刻，落旌想到了那些因为鼠疫死去的人，想到了陈医生忍痛将疫苗实验在自己的孩上，想到了很多很多。老林只看见站在门的女无法忍耐地低下了，而泪便坠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