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之前那般突然终止故事，落旌恬静地看着黑暗的上空，仿佛看到了夜中飘动的浮游，她静静说：“她没有等到那个时候，因为后来，女孩发现了府里的厨娘和丫鬟都染上了鼠疫。果然很快地，如同女孩所料想的那样，那真的是瘟疫。府里被行政院的卫生署下令给封锁了，而凡是接过厨娘的人也都被看守禁足起来。”

落旌下意识地摇了摇，神带着明灭的光，平静说：“没有。女孩的手没有被砍掉，因为她的弟弟为了保护她，自行砍掉了自己的手指。大夫人怕这件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于是她松让人把那个女孩被关在柴房中。那时是冷得泼成冰的冬天，女孩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她心里很清楚那些人想要她死，于是她求了府中平日里与她最要好的五小，求她帮她的弟弟离开府邸去找他们离散的亲人。”

“那人家本来是权势滔天的一家，可没想到几乎是同一时间，因为大沽的家国之事在学生中爆发了一场起义游|行。那人家的老爷因为下属开枪打死学生，而被罢免了总理职位，一夜之间那家人近乎是失去所有的权势和地位。不仅如此，府中发烧的人越来越多，卫生署便将府里所有人作为瘟疫的源被严格地监控起来。没有人能去，也不许放人去。”

落旌捂着脸嗯了一声，声音中有着轻微的鼻音，如果不细听本发现不了。黑暗中，落旌放下手低苦笑了一声，熟练地用日语回答：“百合，对不起，我又打扰到你睡觉了。”

黑暗中，落旌微微沉了一下，半响，房间中便淌着她略显清淡的声音：“因为了家贼，府里的人们都很生气，于是家里的大夫人下令吊起那个女孩重重地责打她。而这个时候，那个女孩的弟弟冲了来想要保护他的，可这个行为惹恼了大夫人……她下令，要剁掉那个女孩偷东西的手。”

月皎洁，轻易地穿过轻薄的窗纸，洒在她们上。百合侧面枕在胳膊上，面朝着落旌：“反正已经被你折腾醒了，堂，不如你就把上一次没讲完的故事，继续讲下去好不好？那个女孩被那人家污蔑偷东西了之后呢？”少女微微翘着嘴角，笑容非常净，而明亮的神中带着未经苦难的单纯。

等到回忆被驱逐到角落，额布满冷汗的落旌才重新躺了下去，她睛睁得极大而底的青越发明显。若在平时了噩梦睡不着觉的话，落旌一定会起来温习功课，可是今天解剖完白鼠后，她不想再见到教科书页上画着的冰冷人、令人恶心的细胞，更不想闻到扉页中夹带的福尔林的味。

听到这里，百合一下凑过来，睛睁得大大的：“天哪，这么残忍？然后呢，那个小姑娘的手真的被砍掉了吗？”

好以后可怎么给人治病去？”

她不明白，为何落旌

百合望着落旌，只觉得前这个中国姑娘说日语时，语调绵绵的声音像极了父亲对她所说的江南乡。而这里的人们总是因为落旌音里那几分柔，而忽略了她一直略显生涩的发音。少女忍不住追问：“那后来呢？是不是大家都发现了，其实小姑娘并没有偷东西？”

百合尚不懂得瘟疫的可怕，轻轻眨：“那个女孩呢，她仍然被关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