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在四川老家，一直跟着我父亲。近来他老人家不大好，我正打算去看望一下。”

“泰斗。”韦洁如重复了一句，语气中有些不以为然，“算是吧，反正现在中国气象方面的事情他们说了算。陈季鸾八十大寿那次，中国气象局的局长都行了弟大礼的。”

“你好像……”范哲斟酌着开，“对他们不怎么佩服。”

范哲有些尴尬地看看四周，因为来得比较晚，现在饭馆里已经没有多少别的顾客了，服务员们围坐在一张桌前就餐。

韦洁如轻叹一声，思绪像是飞到极远的地方，额前一缕短发遮住视线她也无暇顾及。就在这一刻，范哲判定在前这个女人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韦洁如的脸上泛起红，“早知就去川菜馆了，现在可好，两个四川老乡守着几盘见不到红的菜。”最后一句话韦洁如是用四川话说的，原原味。

“红酒是允许喝的。在圣餐会上，红酒代表基督的血。教规，我们可以饮酒，但不能酗酒。”

“我看你好像很喜这几个菜。”范哲随说，“不过都不是江苏菜啊，全是浙江的。这个海蜇拌香菜明显是舟山那边的风味，我在当地吃过的。”

“我是病退的，才办下来不久。”韦洁如叹气，“我的一直不太好，十多年前……唉，还是不说了。其实学校方面对我还是不错的。”

“你指什么？”

“其实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知一些事，毕竟我们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边都有着无数双睛，就像……在楼梯你受到的那样。忘了告诉你，我是一名未婚母亲。我现在病退，学校方面也轻松了，少些闲话。”

“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韦洁如没有

“谢谢你。”韦洁如抬，“你是一个好人。”她又喝了一大酒，已经有了醉意。

好，老乡见面我们得庆祝一下，我车里还有一瓶酒。”

“哦，那下次你也可以带他一起到圣心堂看看。我们那儿也有几个孩，是收养的孤儿。”

“不要，这家店很熟，会找人帮我开回去。”韦洁如的话让范哲放心了些，“这次你是专门到学校来拜访教师的吗？”

“等会儿你怎么开车？”范哲关心地问。

“那……怎么没看见你的小孩？”

“舟山……”韦洁如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端起酒杯，没有朝范哲示意，自顾自地突然喝了一。

倒上半杯红酒，韦洁如碰杯后居然颇为豪地直接喝了。范哲没有杯，但也尽量喝了一。韦洁如说：”忘记问了，你们喝酒犯戒吗？”

范哲，他觉得在韦洁如面前不需要保留什么，“是这样，你们离退办给了我一个名单，都是知名专家，有些还是学界泰斗，但那些人年龄都很大，而且基本不再授课了，不符合我的想法。后来才找到你和另外几位年轻一些的。”

“你好像还不到退休年龄吧。”范哲换了话题，“以前新闻里报过，有人要求适当延长校女教授退休的年龄，说这是对级知识分的智力浪费。”

“有什么事情吗？”范哲关心地问。虽然已经知韦洁如年龄比自己大，但内心里他总觉得韦洁如似乎更年轻，看来以貌取人的确是一骨髓的人类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