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团长迟疑了一下说。电文上只是要他们终止江哲心的职务并限制公开发言，并没有禁止他与代表团成员谈。“注意掌握时间。还有，你们的谈话会被记录。”

“这个……当然。”俞康没有去看安全人员，自作主张地到餐厅取了一瓶红酒。

“我们的谈话正在被录音。”俞康突然说，同时瞟了不远正襟危坐的一位面无表情的黑衣安全人员。

“我想去看看他。”俞康最先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找到团长低声请求，“您知的，我和他是校友，以前他在专业上还指过我。”有一句话他没有说来：今后恐怕再也不能见到那个人了。他猜团长应该也会想到这一。

这特殊场合犯规的的常规理办法。

“我白酒有接近一斤的量。我第一次喝酒就有这个量。你我都知酒量这个东西是天生的，由人分的乙醛脱氢酶的量决定。我以前觉得喝酒太多会影响思考，不过现在我大概不用再顾忌这个了。”江哲心呷了一大酒，闭目咽下，然后回到中断的话题，“我说的是解脱来的决心。本来我选择的是另一方式，现在由于密，变成了这结果。不过其实都一样，相

“可以给我拿酒吗？”江哲心没有直接回答。

“我知。”从一开始江哲心脸上就带着神秘的笑容，让俞康觉得有些不明就里。“知我现在最大的受是什么吗？”江哲心问，不过他显然不需要对方回答，“是平静。真的，是平静，很久以来我一直在挣扎，一直有个大的旋涡缠绕着我，像个影。我想摆脱它，但又一直犹豫。在这里。”

“什么决心？”

江哲心摇摇，“不是这个，我要白酒。”

专机正飞越欧亚大陆上空，据时间俞康估计下面大概是哈萨克斯坦境内的某个地方。已是夜，舷窗外月光照在偶尔现的云层上，泛起一片微弱的银白。机舱里没有人休息，但也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憋闷，但大家的确都觉得这个时候开说儿什么是一件别扭的事情——因为你不能提起最想提起的那件事。

俞康只好另拿来一瓶茅台，有些狐疑地盯着江哲心，“我从没见过你喝白酒。”这是实话。由于历史等原因，从周恩来那个时代开始，中国外质的代表团一般就不禁酒，在需要的场合甚至对此表示鼓励。但这么久以来，江哲心在各场合从来滴酒不沾。

“差不多吧。”江哲心一承认，“我的确是私下准备了一份发言稿，准备在会议上宣读的。之前我通过技术圈委婉地向国人透了一儿风声。现在这个稿已经被拿走了。”

“电文上说的事情是真的吗？”俞康直奔主题。

“这个当然。”俞康答应，“程序上的事我知。”

江哲心用握拳的右手拍了拍左，“直到几天前我才下了最后的决心。”

江哲心面容恬淡地靠在椅上，望着手里的一样东西神。俞康看着那个黑褐的石雕像，那是个穿着黑白纹衣服的小娃娃。俞康走到他对面坐下来，端详着江哲心棱角分明的面庞。实际上，俞康知江哲心在个人生活上似乎有些传闻，从渠来源基本可以肯定传闻的真实。见到俞康，江哲心似乎没怎么意外，只是将手里那个石娃娃小心地收到旁边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