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宏？”

张奇伟往后看了看——

陆昂面无表情地起。

张奇伟还抱缩在电线杆底下，疼得直哼哼。

抬手看了看时间，陆昂随便找了个地方烟。一支烟灭，一支烟起。

走到路，走到没有人的地方，陆昂才停下来。夜如墨，铺天盖地宣，将他笼罩住。望着前茫茫拨不开的黑暗，他又低了支烟。

“你去找过安安？”陆昂这样问他。

“她妈呢？”

“谁他妈还记得？”

*

这句话音落，陆昂便从建筑影里慢慢走来。他个，肩宽长。走到张奇伟面前，一言不发的，陆昂抬起右手，直接摁住他的脑袋，就往旁边电线杆上撞过去！

“那是她爸。”

陆昂的烟原本一直夹在指间，僵了一僵，他递到齿间，用力咬了咬。

“不是下午。”张奇伟立刻否认，“是晚上，七多。”

见到他来，这人直起。

整条街就他一个人。

可十六号那天，安安一早就退房离开了，她走了这么久，晚上七多才到……

张奇伟就将十六号那天的事一脑通通讲了。他是如何接到苏婷通风报信的电话，如何在汽车站蹲了一天见到安安，还跟着她去了医院，又叫上安国宏一起去她租的地方，怎么抢了她的包，又怎么翻到她床垫底下的钱。

一片痛楚之间，陆昂冷冰冰问他：“记起来了么？”

张奇伟冷笑。

从温泉度假酒店开车回本地，只需要两个小时。

肩膀松松往下。

像个练家。

来者不善啊，停住脚步，他扯着嗓问：“你他妈谁啊？”

指间一猩红，陆昂在路站了一会儿，他慢慢往一个方向去。

张奇伟痛得直接叫了声！他抱住，缩在那儿，脑袋里又是嗡嗡嗡响，叫过之后，他一时又说不丁话来。他心里后怕。他刚才明明想躲的，可本躲不开，陆昂动作快极了，没有任何犹豫，力又准又狠！

经过东洲烧烤摊，沿着后面的斜坡继续往上，走到一栋楼下。他抬看了看，最边上那间没有亮灯。刀疤男说，这是安安租的房。

“陆昂。”

一听这个名字，张奇伟眉心了，他想起来了，被陆昂狠狠撞过的脑袋也开始隐隐发痛。张奇伟心里发憷，又不能认怂，于是故意打哈哈：“什么事啊？”

陆昂便说：“那天怎么回事。”

看他一，陆昂半蹲下来，一字一顿警告：“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也有我的。那是他爸欠的钱，你去找他爸。以后别再动她。”

“安安？”

过了几秒，他才又问：“她那天是下午到的？”

“知知。”刀疤男还是连忙。

路灯下，他的个很，肩膀很宽，两条扎在地上，结实而有力。

“长了瘤又折腾怀，倒住院了。”

整片黑暗渐渐消退，变薄、变淡，最终，天慢慢亮起来了。斜坡上人来人往，还有挑着扁担叫卖

那人回答得依旧简单。

梆的一声——

“知了么？”陆昂冷冷问他。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刀疤男忙不迭。

陆昂又拿下烟。细细的烟梗在指间捻了捻，他望向旁，胳膊垂在侧，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