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那人喊她。

名片上的地方安安知。

胖笑了笑，自来熟地问安安：“缺钱？”

安安没搭腔。

“红河。”

安安固执摊手：“你把钱还给我。”

看过名片，安安问面前的胖：“为什么找我？”

这算什么？

“什么？”安安定定看着他。

这个胖是“意兴阑珊”所谓的经理，名片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糊的称谓——胡经理。

她站在门廊底下。

众人齐齐炸锅。

那些人顿时噤声了，气氛一时僵持。

安安抿着，将十块钱放在柜台上。穿过围观的半圈人，她走蒙哥百货。

这番争吵有些大，附近空闲的人纷纷过来凑闹。不大不小，围成个半圆。

蒙哥脸更加难看，直挥手说：“我莫得钱！你要钱，就回去找你爸要克！个可以不讲理嘛？”

还有人劝架：“算啦算啦，都是一家，分什么你我他？”

那人从袋里摸钱，蒙哥自然伸手去接。手刚刚伸到半中央，安安已经从中拦截。

“意兴阑珊”是沿河巷里的一家夜总会，在本地颇有些名气。

蒙哥拿了包红河，丢柜台上：“十块。”

安安回他：“关你什么事？”

蒙哥只觉得晦气，眉横得老：“这十块钱我还就不要了，你拿走拿走！以后也不要来！”又嘟囔：“哪个晓得你们家那坨事吗？一个个真把自己当祖宗了，这个来要钱，那个来要钱。这世谁不缺钱？”

忽然，有人不耐烦地问：“还卖不卖烟了嘛？”

安安盯着他。她的妆有些，影上成黑，只在梢抹了些亮

安安扭，正是先前买烟的那位，有些胖，脖上个金项链。

“就是撒！”蒙哥气得脸红，“你们都来评评理！”

安安面平静：“蒙哥，我不是要拿你的钱。但今天就是你不守信用，麻烦你把我的七百要回来，我就把这钱还给你。”

“蒙哥，今天就是你不对。”安安辩驳，“他是他，我是我，你怎么能把我的钱拿给别人？！”

这一席话故意臊人呢，周围人哧哧笑。

胖咬着烟，手伸到里面袋，摸一沓名片。他随便递给安安一张。

外面雨丝还是淅沥沥飘个不停，安安发、衣服本就打了，如今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那些凑闹的人渐渐散开，只听到蒙哥还在小声抱怨，偶尔有几个好事者在一旁附和。安安对着前面的汽车站，面上无动于衷。旁边有人走过来。

那些人七嘴八指着安安。

“哎——！”

“卖卖卖！”蒙哥自己走到柜台后面，问：“哪个？”

安安杵在门，冷冷盯回去：“那你们给我钱？”

安安还是摊手，持：“那是我的钱。”

”蒙哥只觉得冤枉，两手一拍，无可奈何地耸肩，“他来拿你的工钱，我能不给吗？一共七百，我一分不少，全给了他。”

“哎呦呦，你这小姑娘也太蛮不讲理了吧。”有人皱眉。

蒙哥明显不兴，“我已经给过了撒！”因为占理，所以越发中气十足。

胖还是笑，弹了弹烟灰，他说：“我手正好有个活儿，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