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莫客气，家中祖母京探亲，并不是什么贵人。”

那老夫人穿着得却并不名贵，单看穿着打扮，像是一般小门小来的，但这老夫人一把年纪慈眉善目，却神气十足，往哪一站就透着说一不二的气势。赵章善识人，一瞧这老太太就不是一般人。

顾昀皱了皱眉，“门在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你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打一下。”

“可不是，挣不了几个钱还净受鸟气，能都遇上您这样的，我们也就没什么难了不是。”

“既然前面的那艘船能过，为什么我的就不能，我各路通文皆齐全，有甚理由不与我过！”

“那是那是，我们爷一向虚人，后面呐给您备着茶钱呢，这艘原是与我们一起来的，新手不大懂规矩，您就抬个手，我们后面的也好走不是。”

“原来船上还有贵人，恕我失礼。”

“你这文书不和规矩，别问为什么，我们也是照章办事。”

赵章猜的八九不离十，船主名唤沈涣之，才从家里继承家业没几年，门在外还带了些文人的耿直。

“那你倒是拿你的章程来给我瞧瞧，你照的是哪门章程。”

“在下赵章，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路上有难是常事，能帮一帮也是结个善缘。”赵章上混久了，知什么人说什么话，前此人举止得儒雅持重，倒是个可之人，正待再说几句，忽见船舱里走一个老妇人。

赵章过去拍拍官兵的肩膀，“几位官爷辛苦了，每天来往这么多船，可够您忙的。”

赵章得了令，就上了一艘小船，见针的来到那艘堵在关卡的商船。这艘商船中等量，家里有几分家底，但也算不上多大，尤其在江南那样富庶的地方，就更算不得什么了，赵章估摸着，大约是才起家不久，没过几次运，还不大知上的事。

那官兵立就懂得了什么意思，立时就客气的对沈涣之：“原来自己人，小的拙，这就放行。”

那官兵遇上他，也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真就没见过这愣青，为什么，人家前面给了多少通关银，你一文不给，能给过吗？

赵章的小船来到关卡，那官兵一看他，立换了副嘴脸，“呦，赵爷您怎么来了？”

沈涣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官兵就给放行了，原本依着他，还是要理论一番，但想着船上还有人，便只好作罢，转而对着赵章作揖：“这位兄台，仗义手激在心，在下沈涣之，余杭人士，若以后有什么需要尽开。”

官兵笑不笑的看着他，就是不言语，赵章听了几耳朵不由好笑，这样耿直的人还真是好久都没遇见过了，说不得也是个可之人，能有人提一番也好。

这也是题中之义，自来在路上遇到同行，能给朋友就不要多个敌人，虽然这个同行看起来有不大开窍，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替他打通了关卡，自家也好过。

“哦，可知是哪里过来的船。”

“好像是杭州那边过来的，可能小商小的，不知关卡里的黑幕，再遇上个愣青，一准要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