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李老汉了，旱烟辣嘴，抖抖烟灰看向一旁补补的老伴王氏，“狗娘，你怎么说？”

王氏把针往发上蹭了蹭，看着大儿媳通红的手有些心疼，“翠枝说的在理，我们老两年纪大了，你脚冬天疼得慌，帮不上大狗什么忙，能省一是一，那排骨我没剔光，还有丝儿在上面呢。”

刘婆一直垄断了山河县人牙的生意，对于山沟的村民，只要在卖契上摁了手印儿，无论卖给门大下人还是卖去玩娈童，日后这些赎来赎去的麻烦事都与她无关。

冬青一路跟着刘婆，之前的妇人已经钱货两清，如今车上又坐了几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小男娃，她却一直没有被卖去，别人都不想钱买回家个负担。

这灾荒闹的，好好的媳妇儿大冬天还得接脏衣服回家洗，手指冻得通红，寒风一就裂开了，只为换几个银钱补贴家用。

今年勉收回一些被虫啃咬的粮，但是撑不到明年庄稼成熟的时候，清沟的村民破天荒去镇上工，希望工钱换粮。

不到迫不得已刘婆不想这样，怎么说冬青都是她钱买来的，不赚钱她就认了，真把本钱全贴去，比割了她的还疼。

老幼病残孤儿寡母的人家没辙，本来就穷得勉糊，此番折腾下来，几天一餐都吃不上，饿得狠了，便起了卖女的心思。

说起来翠枝都两年

第3章李家

刘婆那张嘴，忽悠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绰绰有余，清沟的几个村民的收了钱，把孩给刘婆，本没想过儿女也许再回不来了。

刘婆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这是最后一个村，要是不把冬青卖去，就真的无法脱手，只能把冬青丢了，不然带回去还得供她衣。

不作，只是稀稀拉拉落了些雨，门前小河都纤瘦了许多。

李老汉的大儿媳妇翠枝手脚麻利搓洗着衣裳，“咱家还有几块剔了的排骨，可以熬汤解解馋，现在日还过得去，能省就省，谁知以后是个什么光景？猪脚就别吃了，等实在没办法的时候还能撑几天不是？爹你觉得呢？”

李老汉坐在灶门烤火，吧嗒吧嗒老旱烟，眯着睛看向院里厚厚的白雪，“今年这个雪下得好，折腾两年咱清沟也该风调雨顺了，明年是个丰收年啊！大狗媳妇儿，把咱家藏的猪脚拿来烧了煮着，快过年了，大狗二狗也该回来了。”

他作为村长，不想看着自家村里的人家卖儿卖女，却没有解决之法，只得前去看着，以免老猾的牙婆诓骗这些大字不识的村民，反正都卖了，不如能多卖几个钱是几个。

接完村长就要回转，不想看哭哭滴滴的离别场面，却被刘婆一把拉住，“老大哥，你们村儿有人要媳妇儿吗？我手里有个傻丫，长得是一等一的好，绝对是最低价！傻是傻了，女人该有的东西她是一都样不少，谁买回去都稳赚不赔！”

清沟没有几个人识字，也就村长认的字儿比较多，有什么需要都找村长公证人看契约，卖儿女这事村长无可奈何。

其他村经常有人卖儿女，听说卖到大人家当丫当家丁，主时不时打赏银钱，还能学到不少本事，大不了挨过这些日，存钱再把人赎回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