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还要喝酒，用菖蒲和雄黄末相和

了上房，见燕十少爷早来了，穿着绿绿的新衣，发梢辫尾系了各式的符箓，背上也有，彩线了，艾虎了，绣了五毒粘上艾叶的各绫了，手上，脚上，琳琅满目，简直就是一架“行走的货郎车”。

各房的人三三两两聚到了四季居，院里庄嬷嬷正指挥着人将旧时蓄下的时药聚在当焚烧，这讲究叫“焚古药”，以辟疫气或止烧术。

“好好好，看龙舟！”燕老太太笑着，待众人一一行礼完毕，略坐了坐，就让几个略年长的家下领着府，往外野地里采百草去了，拣着龙胆草、朱砂、丹参、车前草、商陆、天南星、半夏、七叶一枝、五味、葛藤、石等采摘，这是民间习俗，燕家虽贵为官宦，这也才不过是一代，往上追溯还不都是平民过来的？本着辟邪趋吉的初衷，每年燕老太太还是会让孩们去跟着走一个过场，认为上多沾些草药气，至少能减少患疾、健。

民间认为端午节采的药最好，也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仲夏五月，不少草药已经成熟，药力最，此时采药，效果自然更好。也曾有载：“此日采百药或修制药品，以为辟瘟疾等用，藏之果有灵验。”

燕老太太正拉着燕十少爷，一手沾了雄黄酒给他往额上画“王”字呢，画完王字还要往面颊耳鼻涂上，边涂边和他讲昨儿他看着的蟾蜍是用来什么的：“……待到了正午时候，取蟾蜍上有八字者，百日，以其足画地，即为，带其左爪于，能避五兵……那东西还能成蟾锭，在它里上一块古墨，悬于梁下风，亦或用针刺破蟾眉，挤蟾酥，可毒、清、消……”

发则绾成单螺髻，了朵老太太赏的新鲜的石榴，另还簪着用纸画的五毒形象的五毒符，手腕上系着青、赤、黄、白、黑五丝线——过个端午，所有的装备都得齐了才许门。

及至中午，一家人坐到一起用饭，主是加蒜过面，汤是桃枝熬的辟邪汤，自然也还少不了粽，一盘盘端上来，名目众多，什么角粽、锥粽、茭粽、筒粽、秤鎚粽、九粽，另还有把挑来的煮熟透了，去骨加盐豉麻蓼，名曰俎粘米，取包裹之象——这法可以追溯到晋朝时候了。

开，像榴大盛，烈鲜妍，再上墨绿的上衫，仿着榴叶形的双袖，端地是人比，明艳不可方。

燕八姑娘穿的则是另外一意义上的石榴裙，古人将石榴雄雌之分，雄树朵大，上有或或浅的斑纹，因而用蜡染或扎染的工艺将裙染上而有序酷似石榴纹的斑纹，亦被称为“石榴裙”，传说中杨贵妃就酷穿这类的石榴裙。

燕十少爷似懂非懂地听着，直到老太太给他涂完酒，立时手舞足蹈起来：“看龙舟！看龙舟！祖母我要看龙舟！”

燕七也穿的是石榴裙，府里夏衫，给她的是最通用的那一——通裙朱红的齐长裙，唐朝的仕女们穿这裙的时候，提起来遮住一半的，上的一半就着，燕七当然不能这么穿，就是这么穿了也看不哪儿是哪儿是肚，所以上还得穿件对襟儿衫，黑的香云纱质地，上红线绣着折枝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