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办？”燕九少爷终于表现了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担心与脆弱。

燕九少爷却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走到另一边窗前的几案后坐下，拿了本书开始翻看。燕七歪着看了他一阵，而后和他：“你知我最喜吃什么东西么？”

燕七也是罕见地叹了一声：“娘怎么办我也不知，但如果是我，丈夫当真伸手接了那小妾，我会去丢个铜钱看一看。”

燕七再不擅于听话里话，这个时候也能大概听燕三太太的意思，说燕二太太这么多年没有再生一个，是骨不好的缘故。

“如果他伸手接了呢？”燕九少爷慢慢地问。

燕九少爷好似没听见一般，仍然在那里翻书，燕七也没打算等他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最喜吃松，特别喜吃，假若桌上放着那么一碟，我就总想伸手去抓几个吃。且我也知你并不吃这个，哪怕是到你的手里你也会扔掉或是放回去。”

“玩一个叫‘聊会儿天’的游戏？”燕七。

燕老太太自是孙越多越兴，闻言也是一叹：“要是有法，早便回来了，何必拖到今日？也是苦了老二媳妇，边疆那苦地方缺吃少穿暂不说，便是气候也是寻常人难以忍受的，更何况你二嫂那样的人儿？纵是想吃些补的东西怕是都没买去。”

对于他的父亲燕二老爷，燕九少爷和燕七一样全无印象，或许有着本能的对长辈的尊重，但说有多亲近，却是勉。

“他会是哪一？”燕九少爷终于开了，慢吞吞的，偏着脸，秀气的眉微微蹙着。

“找你玩会儿。”燕七就。

燕七靠在引枕上，继续说：“所以就是这样咯，不喜的，别人给你，你也不会要；真想要的，只要睛看得见，就会想法拿在手里，旁人拦也拦不住。”

“正面代表丈夫，反面代表小妾，丢个铜钱，哪一

睡不好的，骨怎么能受得了？娘，二嫂上封信里就没透个喜信儿什么的？这生了小九之后可都过了十年了。”

“想什么呢，跟我说说。”燕七坐到靠窗儿的炕上，炕桌上放着个纱制的桌屏，绣了两个卡通脸的包：(﹀_﹀\")（－－），左边那个上绣了个“九”字，右边那个绣了个“七”字，是燕七某年送燕九少爷的生辰礼。

“不知。”燕七如实。

“丢铜钱什么？”燕九少爷问。

“我说了，如果他喜这个，谁也拦不住。”燕七的语气意外地冷淡。

说至此，见燕九少爷停下了翻书的手，望着窗外初升的月亮似有所思。

闲扯了一阵众人就各自散了，燕七同燕九少爷往坐夏居走，了门，燕九少爷径自回自己院，一扭，见他也跟来了，不由在院当间儿站住脚，问她：“什么？”

燕三太太瞟了燕七燕九弟俩，见都端着茶杯在那里低喝茶，动作如一辙，倒不愧是自小相依为命着长大的，不由暗自哼声一笑，却不再揪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毕竟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孩们的面说的，她方才似明似暗地说了那一番，不过是为了图自己心里痛快，因此才非要说来惹得别人不痛快才开心。

“玩什么？”燕九少爷问。

“没心情。”燕九少爷转往屋里走，发现他果然厚着脸跟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