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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
「怎(这前儿)才叫我?」
「怎这前儿叫你?得叫的醒你!你大都上班走了。」
感觉妈与昨晚略有不同,但他又说不清,就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明知她出门在外,却又不知她出门在外具体都干啥了。
「磨磨蹭蹭的,紧着点!」
辣椒很鲜,很辣,但辣又不是白酒的辣,配上热粥,每个人都吃得红光满面,自然脸上也就挂满了潮润。
「今年雨多水大,总担心禾苗被泡了,得回有老天爷保佑啊。」
这是杨廷松说的,话刚落,他大孙子杨书文就笑着接过话茬,道:「爷怎也信奉这个了?」
杨廷松笑而不语,李萍也笑而不语,倒是杨华给做了解答,她说:「没明白什么意思吧?」
粥碗空了,她就边说边给自己又续了碗,「你爷的意思是风调雨顺,日子越过越好。」
离别在即,知道爹娘心里不舍,也没提走不走的事儿,就只撺掇他俩说:「起那么早都,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噼棒子呢,忙忙乎乎的,吃完饭赶紧回屋歇着介。」
「出点汗不好吗,出点汗不更舒坦吗。」
「多大岁数了,还当自己是小伙子呢?」
这时,书香也正好打屋里走出来,时逢末伏,天一如既往的闷,所以他上身穿的也是跨栏背心。
「快来,就等你了。」
看到孙子出来,李萍起身让座,书香说我还没刷牙呢,正要走,李萍指着她三孙子腿,嚯了一声:「咋还都挠破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书香心里就来气,他说:「大狼跟熊哪浪去了?」
灵秀皱了皱眉,挥起手说:「怎一起来就幺蛾子内?!还不紧着点!」
就在书香转身正要紧着点时,他听奶奶「咦」
了一声,「哎,没跟你一块回来?」
与此同时,身后又传来另外一道声音,「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注意。」
去西场刷牙也没见着俩狗子,为此,书香吼了好几嗓子。
隐约听到有人呼应说回去了,寻着声音他就打开篱笆门,顺着台阶颠到了坡下面。
红杏枝头燕语莺啼,绿杨烟外蝉鸣蛙叫,连瓦蓝色水面都漾起了涟漪,然而目光所至,到北头的芦苇丛也没看见半个人影。
正自纳闷,忽听到妈在叫他,就「哎」
地一声回转过身子。
「愣着啥呢,不说吃饭来?」
说吃饭就吃饭,落座后,书香把煮熟的鸡蛋按在饼心儿里,往里面又裹送了几筷子咸菜和辣椒,狼吞虎咽起来。
「辣子真给劲儿嘿。」
他边吃边说,「我琴娘啥时种的?」
意识到妈在盯着他看,他挪挪屁股,结果他就成了焦点,「三儿你躲啥呢?」
「给你妈看看啊。」
「瞅瞅,怎弄成这样儿了?」
直到饭后,也没见内俩狗子回来,他抱着腿,他说最好别回来,回来看我怎揍它们。
「半夜撒风似的,赖谁?还不拿胰子洗洗且!」
「二哥,有好电影的话再拿回来点。」
就这会儿,陆陆续续,哥哥嫂子们都走了,院里也清净下来,但天仍旧乌了巴突,跟没睡醒似的,其实若不是吃了辣子醒神,书香也有些迷煳,嘀咕着起身去西场,腿上的血道子已经凝固成一柳柳的暗红色,真杀得慌。
杨廷松说昨儿也没听天气预报,不知有雨没雨,说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走向不远处把管子拾掇起来。
杨华说你还忙啥,咋就闲不住呢,上前想把父亲手里的家伙接过来,她说:「进屋歇着介吧。」
「也没干啥不是,你甭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