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年前内次打架动静不小——据参与者回来透露,说对方一共出动了一百多号人,又说顾长风和雷子等人手里都带着家伙,「咱厂长带去的这点人连人家一个零头都不够,还打架?不找死吗!」
「老话说的好,叫好汉不吃眼前亏,老话又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全然不计后果,也忘记了球场上失利的茬儿,一个个的说起来嘴比老娘们还碎,「兵分好几路呢,家后院都给抄了。」
「幸福不就是从家里给掏出来的吗,胳膊都给擂折了。」
七嘴八舌,又说后来厂长见机行事以五万块钱作为平息这次风波的调解手段,不然的话恐怕这事儿都难善了了。
「厂庆内天来的内两口子不就咱厂长背后的靠山吗,咱厂长也得罪不起。」
「合着闹了半天厂长也是打工的。」
喧哗起来的场面就跟赶集似的那么热闹,陡然间,病态青年「咦」
了一声,众人便不约而同看了过来,病态青年像是被困扰住了:「刚子不说认顾长风当师傅了吗。」
不等别人插嘴,带头大哥当先「嘘」
了一声:「就他?吹牛逼吧他就!」
在众人哄堂大笑声中,他也笑了起来,只瞥了一眼许加刚就又把目光转向病态青年:「溯哥,他内话你也信?」
别看哥们才刚二十四五,文化程度也仅仅只是初小水平,但其参加工作的时间却不短——自行车厂建厂就跑来了,前后算起来也有十年的工作经验——早已由当初的毛头小子蜕变成一名带人的老师傅,除了调漆喷漆这道工序不太熟——这也是他较为佩服病态青年的地界儿,可以这么说,各个车间里头他几乎横着走了,不然也不会眼高于顶瞧不起人。
身为局外人,病态青年只是笑着耸了耸肩,许加刚却差点没给气死。
「有什么好笑的,不信问雷哥介!」
被连番奚落又发作不得,气得他一阵晕头转向,眼里也几乎要喷出火来,「不就是仗着有个大爷吗,还有,还有……」
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也别怨大哥着急,虽说不输房子不输地,但谁也不乐意输对不对?」
病态青年推了推许加刚,从中打起圆场,又朝带头大哥示意,说去趟茅厕,歇的也差不多不是,带头大哥便吆喝起来:「还踢不踢?踢就给我打起精神来。」
走向厕所时,许加刚掏出烟来给病态青年递让一支,自己却咬着槽牙一语不发。
看着许加刚这幅样
子,病态青年笑着摇了摇头。
「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掉不了一块肉?」
他把烟点着,一边拍着许加刚的肩膀,一边继续劝说,「关二爷还有败走麦城这一出呢,何况咱们呢。」
越琢磨越来气,胸口跟堵了块疙瘩似的,一直进了茅厕,许加刚都怨念难消:「真以为自己是带头大哥,他不就一臭鸡巴钣金工吗!」
除了小树林一役吃了个闷亏,向来都是他占别人便宜,又几曾受过这般侮辱,「逼急了我找人揍屄养一顿。」
一通咬牙切齿。
「他妈在你们乡里上班吧。」
「谁?」
许加刚一头雾水,看向病态青年。
「内十号啊。」
「你忘了溯哥,我不跟你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