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彷彿被雷劈到的反应着实把言世灃吓了一，他刚刚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话才对吧？

就这么直白且平静地准了！？谁来给他一掌看他是不是在作梦啊？

自从那场意外后，每当夜人静时，言世灃总是会反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但就算他再怎么鑽角尖，依旧无法求「如果」的机率。

严厉的责问，也没有。

突来的话语让言澔淙敛起面上的笑容，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

「你、你确定你没有查错人吗？对方可是我学长喔？是个男的喔？你你你、你真的同意吗！？」褪去茫然后由不可置信的惊喜接脸表情，言澔淙说起话来都语无次了。

十几秒过去了，他如梦初醒一般地瞪大：「咦！？」

想得远的言世灃难得现了一回为人父亲的小心思。

完全没有想到自家父亲是要说这件事，言澔淙愕然地瞠大双，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来。

至于抱孙什么的，这不还有一个言潍泱吗？那都不成问题。

面对男孩有些忐忑的问句，言世灃的不知有什么东西重重压着，几乎让人难以呼，连说话和思考都显得困难。

「当年如果我没有持去开会，而是推掉会议带着你母亲一起去学校的话，那场车祸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清楚自家儿在惊讶什么之后，言世灃觉得对方实在有些大惊小怪了，「只要是你喜的，品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我就不会反对。」或者极端一来说，就算哪天他儿抱着一盆回来说要跟那盆共度一生，他也不会反对，只要他儿兴就好。

逃避并不是他的格，但在不知不觉间，这副公事公办不留情面的严厉模样竟是成了他的保护。

不知怎么的，他看着男孩，鬼使神差地吐了三个字：「对不起。」

男孩的脸上现了像是没听明白的茫然表情。

决的反对，没有。

说不清究竟是哪缺了永远也填补不了的一角，空的让人难受得，只好用工作充当麻醉剂了，可不是多大的工作量都麻痺不了心里面的那份愧疚。

气，平静地：「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在保留着女粲然笑貌的照片前，什么样的自我谴责都显得如此地渺小不堪。

「爸，谢谢你。」藏不住的笑意写满那张年轻的面孔，这是男孩在他面前过的为数不多的笑脸，很真诚，很容易染人，让人忍不住跟着弯起嘴角。

他双手握，低垂着，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才涩声开：「......你母亲的事情，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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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是这样......」言澔淙用力握拳，用力到连都微微颤抖着，「是我......如果不是那个奖......」

那个笑容，像极了男孩的母亲，于是那抹正要上扬的弧度生生地僵住，封藏已久的记忆涌现，打压着难得提起的角。

他谈成了一笔生意，却永远失去了挚的人，这笔易，真的太亏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