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七岁的林愫满好奇，问半响不语的老林。

“怎么可能？”宋书明不敢置信。

第45章如意

“始皇年间修筑长城,西起陇西嘉裕横穿河西走廊，东至河北秦皇,在山海关老龙海。”老林叼着烟袋,蹲在椅上，缓缓来。

“会不会是注魂？”宋书明问。

恰好那年夏天，老林照旧跟着社火社，一个村一个村串走社火。关中村落，多以姓氏取村名。七月，社火社走到李村，老林带去了一只黑虎兽首，血盆大，黑披散，直吓得村中小儿四散奔逃

林愫低声说：“我也只是听闻过。鳌蟒能变人，靠的还是菁丝。”

“冰锥为刃，玉石作柄,就制成一支杀人利，唤作如意。工一声下令，如意锥尖染血，血海，海都被如瀑般下的血染成暗红。”

“如果我没猜错，敬喆的八字属，连一个火字都没有。她死的时候，手里恰恰就握着冰如意。”

“菁，是，指活人血。喏，就是沈群被了的血。丝，是尸，就是敬喆挂在灯罩下的尸。，是冰如意，可摄人心神，魅惑人心。，是蓼，蓼，指的是女孩。柳堤边生，官杀弱，癸坐巳，十二年一回。”

“哪知工残暴，谎称始皇天命，长城需以人血祭天,方能保千年不倒，万世永驻。为免消息走,数万劳役三日内被杀光祭天。刽手的斩刀都卷了刃,人却还没死绝。”

但鳌蟒此，极为金贵，雌雄同，十二年一蜕。蜕之时，以菁丝为，蜕蛇作，可幻化人形。

老林哄她，乖女，我讲的这个才是真的哩。

沈群尸前那个大的鱼缸，养的就是鳌蟒。鳌蟒擅，喜，极惧光，养在家中可镇宅引财，最常见的都养在赌场钱庄。

“啊？后来？”老林回过神来，敲了敲他的烟袋。

小林愫咬着笔尖发脾气：“你讲的这个孟姜女哭长城，跟老师说的不一样！”

“后来嘛，后来孟姜女过年不见她老汉回家，就去长城边哭她老汉，哭啊哭啊，就把始皇帝修的长城哭倒了嘛。”老林继续说。

“那工见来不及，生怕走消息引来劳役们聚集在一起反抗，愁恼半日。腊月三十当天，渤海海结冰,目光所及之全是层层堆砌的冰海。工望着冰海，目光转向屋檐之下挂着的大片大片冰锥，条条都有手掌，一尺来长,计上心来。”

“长城自西向东，修到山海关老龙,已是最后一段。冬日终于完工，劳役们辛苦一年，只等着工结算工钱好回家团聚过年。”

林愫由掌大的襁褓婴儿，到亭亭玉立少女风姿。十六年间不知听老林讲过多少故事，有的真有的假，有的半真半假。孟姜女哭长城这个故事，她却记忆刻，只因半个多月后，家中来了一个男，自称统计局工作人员，来人普查。

“你不要觉得菁丝这个名字好听。这四个字，哪一个字都很血腥。”

才两天。我就想知，之前那五天，来上班的，到底是谁？”

林愫知他心意，既然已经现了金刚杵，他怀疑注魂也在清理之中。她微微摇，望前方略有呆滞，呢喃：“这次不是注魂，而是鳌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