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怯懦怕事的样。林愫还未声，阿卡就已怒意难忍，冲上前去拽住老周衣领，牙齿咯咯作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我！”

这一下，还哪里有人敢手？

刚刚收好，就看见老周吐白沫，两一翻，了过去。

仙索不过细细一柳条，打在人上绝称不上疼，可老周竟疼得蜷在地上哀嚎起来，没两下，衬衫下竟渗血来。林愫拿着引魂铃上前，对着老周心大喝一声：“刘阿采！”

这在行内，就叫“赌”。收玉的，要赌，这可见的下面，到底是石，还是玉。买定离手，风险全由买家承担，可偏偏缅甸佬价钱却一也不便宜，缅甸佬守着他半人的玉，开价就是四百万。

两年多前老周在德宏边境瑞丽收石料，这一趟门不利，连开了几块原玉都折在了手里。老周急的上了火，嘴角一圈泡，家里连房都抵押了，再赚不到钱，下一次连路费都拿不了。老周灰心丧气背上包准备回昆明，有晚和几个同行一起喝酒，却知了一个了不得的大消息。

这一带有个缅甸采玉人，采来一块难得的极品原玉，足足半人来。缅甸佬生怕这玉折在手里，半人的玉，却只肯开一掌长的料，那石料里透翡翠的波光粼粼，成上佳，可再有买家威利诱，缅甸佬也决计不肯再多开一刀。

老周不敢接：“大师饶命，不知您二位有何贵？我上有老下有小，咱们有事好商量。”

老周满脸惊讶，双手将那玉片摘下：“大师，这是我从泰国请的佛牌，招财宝保平安。我们玉石生意的，就兴带这个。”

就在这时，房内突然风大作，像是骤然下降至零度似的连玻璃都蒙了层霜，阿卡大骇，隐约听到小儿咯咯笑声。林愫猛的回，对着他大喊：“拿饺！”

林愫叹气，拍拍他肩膀：“这不是什么‘佛牌’”；又拿手指指阿卡：“这是他刘阿采。”

林愫拽住阿卡，自己走上前，从老周脖上摸一块光透亮的翡翠玉片，问：“你先说说，这是什么？”

行内人都当成个段来回讲，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周那时已是山穷尽，听了这个消息，跑去缅甸佬那里看了那块半人的宝贝原玉，倒有了绝地逢生的希望。犹豫了一晚上，咬着牙，拿着手仅有的两万块钱付了订，扭就找了瑞丽当地一家利贷，老板叫大董的，想去借那四百万。他忐忐忑忑了门，结结说了来意，

老周悠悠醒转，已经是晚上了。他就躺在黄老板门面房后面的小平房里，林愫坐在他边的小板凳上。老周刚醒来，林愫递给他一杯：“喝吧，保平安的！”

老周吓得不停打哆嗦，翻跪在地板上不住磕：“大师饶命！我五十岁人，连蚂蚁都没敢踩死一只，哪里敢杀人！我要是敢害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阿卡三步并作两步，把血玉碗递给她，林愫一把接过，两手一捻，指尖窜一团青火，血玉碗中饺瞬间燃，在碗中一团，久久不衰。时间仿佛静止，不见小儿哭泣笑闹，也不见老周挣扎，林愫再次拿引魂铃，在老周心一摇，轻唤两声“刘阿采”。引魂铃叮铃一声响，林愫长一气，把铃铛放她的桃木片包里，挨着她的八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