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让她极为不情愿的麻烦事。

“当然。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成人之罢了。”

方杰：“柳二小怎么突然问及此事？”

韶声小心翼翼地开：“请问方公，是否还记得不久前，你曾帮过我的婢女一个忙？”

“举手之劳。”

问到了想问的，韶声也不好在韶言多留，没过多久便告辞了。

紫瑛乐得不用请罪，便也借着回答韶声混过去：“我也不知。或许是理亏？他那小厮撞到我后，十分歉疚地引我去方公，说是他们的不对，要向我赔罪。方公见到我，也极为情，问了我来由，便帮忙张罗着去找何公，连拒绝都不容我拒绝。”

何泽生的确是很清贫的。

留方杰与韶言相对而坐。

想不来，韶声也不为难自己。

只是自己若想找方杰，只能通过柳韶言。

再找方杰帮忙，将人约来。

如今也只能忍痛转送了。

“撷音，你可知柳姑娘与我说了什么？”方杰迫不及待地向韶言献宝。

“二太客气了。”韶言收下了韶声的礼，“我们同为柳家姊妹，哪有不互相扶持的理。这几日我问问方公，若是他时间合适，我便起个集，叫与他见上一面。”

方杰来时，韶言寒暄了几句，便留韶声与他单独谈。

韶声当然不知这些。

乎意料的是，韶言得知韶声来意，表现得十分快。

韶声得了韶言的允诺，心中踏实许多，她既不愿告诉韶言前因后果，也因自己的喜恶，不愿和韶言多待。

而她每次对上柳韶言，只有受气的份。

方杰与自己的集，只有柳韶言。

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问韶言，为什么不追问。

她得了方杰给的地址，派人打听过，确定何泽生确实在，便亲了。

虽说极为不情愿，但韶声知，她必须这么。

她不给紫瑛告罪的时间，直接接着上句的责骂问：“方公知你是我的侍女，怎的就帮你了？我与他并无情。”

那她这次若想再见何公，便有了现成的路。那便是——

“慎言，方公。”韶言拾起桌案上的团扇，掩住半张脸。端的是仙垂目，清冷非常。

“她可真是有无珠。那何泽生哪有国监的资格，不过是死乞白赖留在京城内打秋风的破落，骗她还真信了。我们要不要……？”

既然知了，上回的书本是得了方杰的人情，才送给了何公。

镯的价值不菲，也与柳韶言清冷端雅的气质相符。

曲瓶巷拥挤而狭窄，走到巷底，天光也渐渐地被遮掩，只透微弱的几丝，照在方杰所说的榕树上。

于是，两妹便达成了约定，顺利找来了方杰。

“多谢方公！”韶声忙不迭地谢。

她也不知柳韶言会如何反应，但使了贵重的礼，毕竟更有保障，总不至于吃一趟闭门羹。

至于韶声缘何要找方杰，她问也不问一句。

韶声：“我想请方公，再像上回一般，帮我一次。我知你与何公相熟，便想托你邀他来一叙。”

只好在房中寻了一只莹白清透的翡翠镯，向韶言的院行去了。

方杰本不需要为了替柳韶言气，找自己寻仇。

“这样。”韶声撑着，左思右想，也不明白方杰为何突然如此。

韶言以音韵闻名京中，关系亲密的友人，大多以撷音的号唤她。

方杰：“这个好说，二小算是问对人了。何泽生便住在城南曲瓶巷尾。靠着一棵老榕树，小可去那里寻他。”

榕树旁是一条脏渠，何宅的大门就开在渠之后。

是韶声某年生辰收到的礼，她觉得自己不上，又心疼东西贵重，故而从未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