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是被理智，还是别的东西，一把拉了回来。

韶声本以为它们消失了。

“好！我这就去跟羽说。”观云兴地起。她也想看将军。将军长得极好看，看着就让人兴。

或者去找元宝理论，至少要个说法，要他们歉。

“将军……说笑了。”韶声艰难地开，似乎是蜂群又钻了咙，将咙成各形状，控着她说话。

“将军在外奔忙，今日刚回府，定然辛劳疲累。若将军不弃，我愿……侍奉将军。”

齐朔的面更沉。

韶声不想让他看穿自己的情绪，连忙接过齐朔递来的帕，嘴角挂上勉的假笑：“将军恕罪，我侍草迷了，一时没注意将军来。”

它们甚至比韶声本人，更懂礼数。

“也行啊，外日光刺，坐车还能避一避……”观云说。

修长漂亮的手指却如同铁钳，死死抓住韶声来的那段脖颈。

“你何必如此。”齐朔收起玩笑的意思，语气瞬时冷淡下来。

“用这个。”齐朔将一方净的白帕，递到她前。

至于别的东西，是曾经住在她耳朵里的蜂群。

书生青袍之下隐藏的凶戾煞气全然逸散开来。

理智上，她虽知齐朔与旧时全然不同，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但日一长，理智也有磨钝的时候。故而，她原先当小时，对着他的大胆想法，慢慢有了复苏的迹象。

因着之前一答应了观云，突然又变卦，使他心中有愧，对着韶声没什么底气。

却像在韶声心里凿了一个，使其中的不舒服全涌了来，越涌越多，汇集成委屈的洪。

它们沉寂了许久，在此刻，却像约定好了一般，突然同时开，嗡嗡地念着：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

直到齐朔踏西苑。

使韶声的姿态，优、谦卑、恭敬，无一丝逾矩。

不知是不是蜂群吃掉了韶声的畏惧，她原先是很怕齐朔这样的，见着就要跪。

然后，蜂群牵着韶声的四肢，迫使她作行礼的姿势。

韶声为浇，心情却如同土，不舒服地板结着。

直到韶声蹲得累了，起，准备用袖额上的薄汗。

虽然是玩笑之语。

齐朔站在她旁，也不提醒，只是静静地看着。

理智告诉她，怎么又得意忘形了？在如今的齐朔面前，不毕恭毕敬地好好伺候，难还想摆什么小派，不要命了吗？

“将军，请。”韶声柔顺地低下了，一段盈白的脖颈。

只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不必了。我们不去了。”韶声却突然声打断。

与现在的齐朔相久了，韶声越来越觉得，他虽会杀人，但杀的都是惹他的人。而且，对着自己时，仍然不隐藏本，看不起就是看不起，仍然是曾经那副怪气的样，没什么变化。

“我与府中几位长史并主簿大人讨论过，说是……小如今份微妙，与将士们一迎，或许会……不合规制。建议小还是坐车，缀在后面，不惹人注目。”

知了这是看不起她的意思，明明应该同观云一般，觉得这没什么，能看就行，在哪里看都是看。

“小……”羽支支吾吾地向韶声回报。他如今也跟着观云，叫韶声小。

韶声刚准备接。

但韶声就是心里不舒服。

”听听，这恕罪都来了，真是好大一帽。还嘴说没生气。“齐朔笑着直摇。

“……”

抬见是齐朔，又拧着不接了。

她也不知为什么。

仿佛之前的玩笑模样，全是幻像。

“怎么又生气？”齐朔问。

齐朔沉下脸，沉默地看着她。仿佛黑的乌云遮蔽日光，重重向地面压来。

“将军是主，我敬将军，是本分。”韶声仍朝着齐朔行礼。

观云与羽已经混得极熟。

但此刻，她迎着齐朔的目光，声音十足客气。

差一就要脱而：就是生气了，你那么多！

拒绝得毫不客气。

她说韶声要跟着守军迎将军回城，羽便很快地筹备起来。

此时，他上的杀伐之气不见分毫。手指洁净修长，指尖红，衬在素白的帕上，反倒像个文弱书生。

以至于兴致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