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长吁了一气：“让老板笑话了！生意的，没有一个行商不想当坐商，坐在店里就可以等着生意上门，不用外揽客，不用风日晒。可是我没有老板的本事，连个最小最差的门面也租不起啊！”

相比之下，张楚的笑容邪邪的，底却藏着善意。

我想我没听错，他说的是“借”，不是“租”！

原来是这样，我算是涨了见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概指的就是这个了。一字尚可为师，他的为人虽然有待商榷，但他的见识确实胜我许多，不得不服气。

不语，另一个掩嘴偷笑，却又忍不住朝昊多瞄了两。

“这个嘛。”他掐指算了算，“最低最低十六两吧，再也不能少了。”

“嗯，正是如此。刚才听她说了，喜儿姑娘一的好本事，只是苦无施展之地，我对你的这笔投资稳赚不赔。”昊的双比我更亮，金般闪着光，“你是淑贞小与陈凯少爷的朋友，我又是你的朋友，托你的福，我一介庶民也和皇亲亲戚拉上了关系，还有机

“你上当了呀！”昊把折扇一收，在手心里重重一击，“多少钱的租金我是不知，但那里的生意分明好得很，刚刚才了一大批货。他本就没想要退租，不过是想要跟主人家讨价还价，主人家不肯，所以贴了招租告示，两方在拉锯。他不想要别人来争，当然要把你给哄走了！”

对他没有期待，我反而不拘束，笑着跟他说起了这半个时辰里找门面的辛酸事。

我一激动又不会说话了：“玩……玩？”

夕西下，落日余辉中，三月微风起衣袂，昊他简直太帅了。

十六两对于我来说仍然是太贵了，我灰心地说：“刚才那间铺呢？是不是能便宜？”

我问：“那么你来估个价，那家店面年租要多少银呢？”

“你怎么了？”

啊呸呸呸，是“玩玩”，不是“玩完”！

太不可思议了，我们只是两面之缘，昊居然肯借门面给我，难他不怕我“刘亩借荆州，有借无还”吗？

昊又：“你考虑一下，就是那天你看到的在我的老饕酒家旁边那家小饭馆。本来打算扩大经营的，如果你想要就借给你用，等赚到钱了再谈租金的事，赚不到钱就当玩玩，我们个朋友。”

我了：“是啊。”

老饕酒家的大老板面如敷粉，眉目俊俏，红齿白，真是没有半挑剔的少年。然而细细端详，他的略薄了，显得薄情，他的很市侩，是生意人的情，他的笑容不单纯，后面有图谋。况且他的上带有淡淡的烟火味和菜的香料味，虽不是汗臭，到底没有熏香好闻。

“吃是吃不穷的，你没听说过吗？吃不穷，穿不穷，不会划算才一世穷！”昊笑容一敛，认真地说，“如果我借你一个门面试手，你敢不敢要？”

我还不至于蠢到把他的玩笑当成真，也摸摸鼻笑：“我可是很会吃的，小心真的变成饕餮，把你的店给吃穷了。”

昊笑了：“那间铺你也看得上？还真的想当老板？不如，当我的老板娘吧！”

他的折扇轻摇，我的里却没有了最初的风采。

“茶叶店？”昊站住了，回指了指，“就是那边的那家泰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