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应：「妾姓苏，名烟轻。大夫贵姓？」

「其实在下略懂医术，曾在西湖风月楼行医。顾兄，能否带我去瞧瞧夫人？」

二楼卧室，门窗闭，纱帘遮光，昏昏暗暗。

「诶，」妇叹气，朝着巡柳：「大夫，您请吧。」

顾君临为他引路，其实他心中不抱多少期望。

妇轻轻摇，「不…不是的，我好冷，冷到全都僵住了，只能这样微微动一动。」

「我姓巡，请让我先号个脉。」

巡柳意外：「夫人手脚还能动吗？我听顾长歌兄弟所言，还以为您四肢痪了。」

巡柳躬向前，「夫人，不知怎么称呼？」

「这里也不痛。」

巡柳细心会内力转情况，苏轻烟病患的寒源病，大致在主躯。

巡柳手指来到苏轻烟小腹，在丹田腹中压，下檀中、气海二，「这呢？」

苏轻烟艰难探手腕，巧手纤细修长。

他缓缓掀起被，「苏夫人，现在你还冷吗？」

「那就…上楼试试吧。」

巡柳：「正是。」

冰人惨然一笑，「没用的，请过这么多了，我这病没法治的。叫他回去吧。」

顾君临仍是憔悴得不行，双布满血丝，「这位巡小兄弟，你是想为我妻看病？」

这位巡小兄弟，也许真有些东西，他心中又惊又喜。

「看来也不在心、肾、脾。」

顾君临柔声劝：「烟儿，让他看看吧。」

…………

…………

苏轻烟摇，「我没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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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临关切问：「巡大夫，能诊什么吗？」

「原来如此。」巡柳伸手搭在脉上，肌肤相，手一片寒冷，他面上平静，心中暗惊。

顾长歌一怔，「巡兄弟会医术？我去问问寨主。」

室中一张简朴木床，一位妇人卧躺其上，盖厚重棉被，双目轻闭，吞姿绝，冰肌玉骨，细眉红，宛若雪山的白莲般洁冷艳。

「肩髃主属大经，看来病不在此。」

「哈哈，秘密。」

巡柳顺着她的纤细手臂，一路向上压，到肩窝停下，在肩髃下，「夫人，疼吗？」

寨主屋中。

真元转苏轻烟全脉络，先穿四肢后贯心，苏轻烟只觉血速忽快，四肢百骸逐渐升温，寒冷顿减。她并非会武之人，并不知是引渡真元抵抗寒气，只觉是巡柳医术明。

顾君临倒是看其中不易，这并非医术明，而是内力运用妙，真气游走周，汇聚丹田，既可稍微抵抗病寒，亦可探寻病因，只有对人经脉了如指掌，且内力厚之人方能到。

他手腕一折，以上乘手法一路压，下璇玑、华盖、玉堂三，「这几呢？」

「他们怎么说？」

苏轻烟洋洋，敬佩：「好很多了，大夫，您怎么到的？」

顾长歌向顾君临说明来意。

「这样啊，」巡柳手腕一翻，倒扣住苏轻烟手腕寸关命脉，提息运气，将自己内的内力真元渡给苏轻烟，「夫人，我试着帮你。」

被掀开，妇着浅绸缎，四肢无力垂放，腰细，姿修长，病恹恹的模样惹人心疼怜。

顾长歌略微诧异，「巡小弟很在意此事？详情我也不知，不过这么多大夫，无一人能治好这病。」

顾君临凄凉叹息，「多谢小兄弟好心。内人的病，十分古怪，我曾请过数十位医，但没人能治好。」

妇听闻脚步声，艰难睁开，「夫君——」，声音气若游丝，虚弱无力。

巡柳略显尴尬，咳嗽一声，「额，那个，夫人，不妨让在下把个脉试试？」

「真是半脚踏鬼门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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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歌驻足不前，拱手告辞，「寨主，我还有事要，就先失陪了。」

待脉细查，更为心惊，他生平从未见过这般脉相，血动极慢，几乎凝固，脉络相隔良久良久，才缓缓动一下，与活死人无异。

「没觉

苏轻烟：「大夫…我…冷…才盖的被。」

「寨主，看开些，说不定我能治好呢？」

「夫人血太僵太冷了，诊不来，可以把被挪开吗？」

顾君临快步走到妻侧，用手轻抚冰人的脸颊，「烟儿，我又叫了大夫为你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