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声来。
我昏迷了两天三夜。
整个人云里雾里,时而如坠冰窟,时而似临炎炉。
各种人事都跑到我的梦里来,母亲,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小舅、小舅妈,甚至还有父亲——我以为自己忘了这个人。
从小到大我都没害过这么大的病,这算是能量守恒吧。
「嘀」——「嘀」——「嘀」,声音渐次升高,眼皮像盖上了十斤棉被,眼珠骨碌直转,好一阵斗争才看清周边,是间单人病房,大气整洁,窗外日头正暖,树枝上俩麻雀吱吱呀呀,床边带显示屏的仪器继续尽忠职守,左手输着液,一包是葡萄糖,另一包可能是消炎的,母亲趴睡在床头,恬静唯美,我伸手想摸摸母亲少有干燥杂乱的长发,结果就这么小幅度动作,裆部登时感到一阵撕裂的麻木痛感,我咬牙忍住痛,微抖着右手轻轻抚上下体,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母亲一下子惊醒了:「林林?林林!你等下别乱动,我去喊医生。」
说完奔出门外,走廊上回荡着母亲焦急悦耳的喊话声。
不一会儿医生便进来了,翻起我的眼皮用一根金属小电筒照了照,口腔同样操作,接着拿着听筒在胸腔仔细聆听,我攥紧了洁白床单,没等医生结束就问了一句:「我下面废了吗?!」
母亲连忙接过话:「林林你说什么胡话,这边是军区医院,你就放心吧!」
我直勾勾盯着眼神犹豫的医生,再次问道:「医生,请你实话说,我受的住!」
语气平静却格外有力。
医生沉吟了三五秒开口道:「你的阴茎白膜虽然破裂,但手术及时,恢复期间会出现排尿困难、疼痛以及勃起障碍的状况,这段时间尽量避免阴茎勃起和剧烈运动,后续就看你的恢复如何了,沙书记跟院长是老朋友,你就放心养病吧!」
我瞅了眼白大褂,点头谢道:「有劳孙叔叔了。」
我转头望向母亲,只见她俏脸上写满了自责和心疼,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要鸡鸡不废就行,回去得好好拜拜村庙各路神仙。
「妈,医生不都说了吗,康复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林林,妈......」
「哎呀,你是我妈,哪怕把我卖了我也不怪你,哦对了,妈,我都这么严重,你没事吧!」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母亲,粉脸霎时红的能滴出水来,藏青色西装裤下的丰臀前后移了好几下,
「妈......妈没事!」
母亲见我明亮有神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她,忙转移话题「你跟沙书记是怎么回事?你跟你小舅瞒着妈这么久,当妈是外人?!」
「怎么可能,你是我最在乎的人,这事完全是巧合,我在家打扫卫生时,无意间发现爷爷的东西。」
「我儿子长能耐了,你干爷爷是省委书记,你小舅给你打工,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妈,家里有张银行卡,里面有3万5,这钱是陆永平的赔礼,妈你放心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