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妈妈坐着轻拍了了我一下大腿,小声斥道,「别这么没礼貌。」
「没关系。」
诊室里面很安静,哪怕妈妈说得再小声也被张静听得一清二楚,她淡淡地说道,「你需要立刻住院,并且尽快做手术。」
「啊?这么严重吗?」
我不禁十分担忧地说道。
妈妈也是一脸意外的样子,说道:「必须住院吗?我还有很多工作……」
「必须。」
张静不等妈妈说完,立刻打断她正色道,「再拖下去你可能后半辈子都要一瘸一拐了。」
张静接着和我们仔细说明了妈妈脚踝的情况,大意是说这次摔跤之前脚踝的旧伤其实已经复发,并不适合做任何剧烈的运动。
加上这次摔跤所撞击的部位,让脚踝雪上加霜,属于新伤旧伤一起来。
在我们询问之下,张静说这次住院和手术如果顺利的话,一周不到就可以出院,前提是必须听她的安排。
妈妈怎么说都不太想住院的样子,尽管她心里十分清楚不住院的后果有多么危险。
于是我们在诊室里僵持不下,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张静最后跟我们说,今天在她下班前要给她一个答复,等到明天医院就没有空余的床位了。
我先扶着妈妈在诊室外的等候区坐下,心想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妈妈住院才行。
我试着好好地劝导她近半个小时,不过妈妈怎么说都不肯答应。
妈妈的性格就是这样的,要强又固执,她决定的事怎么都不会改变。
「我们回家吧?」
当我把想到的能劝的话都说尽了之后沉默了很久,妈妈这时柔声说道,「时候不早了。」
我很想断然拒绝妈妈说「不回。」,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我能耍脾气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换了个话题说道:「妈,你等我一下,口有点干,我去买瓶水喝。」
我用这个借口暂时离开了妈妈身边,来到医院门外的小商店。
主要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同时想想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说服妈妈。
在商店里,我是买了两瓶水。
正当我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店里柜台上的公用电话。
我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比较冒险的主意。
由于以前妈妈上班的时候有时也比较晚回来,所以我其实知道她公司里的电话。
我打了个电话过去,然后说我是柳如雪的儿子,要找妈妈的领导有要紧事说。
电话这才中转到了妈妈的上级那里。
我向他说明了妈妈现在的情况,并向他申请了妈妈一整周的假期,他没有为难我,爽快地同意了。
我回到医院,给妈妈递水过去。
待妈妈喝了一口后,我抱着一定会挨骂的决心将我刚才打电话的事告诉了她。
「你……你说什么?」
妈妈有些难以置信地挺生气地说道,「你居然不跟我商量就去打电话了?可真你有的啊周文豪。你快去给我把请教撤销了,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我不去,我不后悔。你想啊,就算是你去打电话了,我刚才都把情况说得这么严重了,你领导还会同意你的销假申请吗?他再怎么样,这点人情还是懂的吧?总之我不会去的,我也不会要你去打这个电话的,妈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还是迫于妈妈的威严,我低头轻声说道,「只要妈可以住院治疗好脚伤,怎么样我都好。」
「哎!」
妈妈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长叹一声,「长大了啊,懂得不经过我同意自己做决定了啊。算了,罢了。已经这样了,等回家了再找你算账。」
尽管妈妈对我的态度很差,但我觉得我的目的达到了,这就是值得的。
于是,我把住院的决定告知了张静,她很快便帮我们安排了一个床位,并让她的副手带我去办理入院手续。
跟着张静的副手办理完住院手续后,妈妈被安排到了一个双人病房,里面住着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她正在睡觉。
从她床头的信息牌来看,她的主治医师也是张静。
我把妈妈扶上床以后,那位副手便喊我过去签入院相关的一些文件的字。
我跟着她出来把这些弄好之后,张静这时正好也来了这里。
「张医生好。」
护士站的几位护士看到张静以后,一齐礼貌地向她问好。
这阵仗,搞得好像张静是位大名医似的。
「嗯。」
张静淡淡地回应了她们一声,然后拿过我填的表看了看,随后对我说道,「你来下我办公室。」
「啊?哦。」
搞不清楚状况的我在短暂的意外后跟随着她来到了办公室,整个办公室里只有她和我两个人在。